点苍是七大剑派之一,剑术造诣比之武当峨眉是差了点,但也有自家之长。那守门弟子见来人不好应付,只得使出绝技。两人分开从两面夹击次云鹤,使的是一样的剑法,力道招式竟是不差分毫。
次云鹤知道他们是想分散他的力量,一般人左手会差上一点,并且左右两手应付同样的剑招总是有些吃力的,若是久战,他只怕要吃亏。纵使他二人的武功都在自己之下,久战下来估计也要吃上一剑。于是一招紫燕冲天避开两人剑锋。两人见他已闪开,忙又使出朝天一柱香的招式紧追。
傅雪剑没有放过任何变化,这守门的二人想必已是点苍的一流高手,否则以次云鹤的武功和能力,这两人的武功又在他之下,不可能要转攻为守。而这样久战下来,次云鹤终究要吃亏。于是相思绕梁一现,以一招力劈华山分开两人剑势,为次云鹤解围。那两人一看相思绕梁,立刻退后三步,其中一个抱拳道:“原来是轻纱仙子,我等失礼了!”
另外一人却往门里走,看样子是去通报。
早知她的名号便有作用,就应该直接出示进门。傅雪剑心忖,嘴上道:“两位身手不凡,倒是在下莽撞了。”
适才说话那人道:“请轻纱仙子稍等片刻。”
片刻后,那进门通报的人走出来,朝傅雪剑抱拳道:“轻纱仙子,家师有请!”
进入山门,在大厅门口便看见迎上来的点苍掌门朱敬武,傅雪剑在峨眉见过他,所以认得。只见朱敬武将二人迎入大厅内,奉茶入座都似有敬意,礼数十分周到。这倒让傅雪剑感觉到奇怪,她虽是个成名人物,却也不过是个女子,堂堂一派掌门对她行礼,满口客套和礼数,似乎说不过去,于是道:“朱掌门,晚辈未曾准备拜帖冒昧前来,又在门外与贵派弟子动手,实在是失礼了。”
“二小姐切勿多礼,本来该是朱某人去找二小姐才是。让二小姐千里迢迢赶到云南,是朱某之过。”说完这些,朱敬武细细端详傅雪剑,似乎多看几眼才放心。一会儿之后恍然大悟道:“你不就是独孤云,时老的干孙女儿么?”
而跟在她身边的,正是那日为她挡毒针的贾如,此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傅雪剑不说,也不好问。
先是奇怪朱敬武竟然知道她的身份,又奇怪他总是细细地盯着她看,还没来得及惊讶完毕开口说话,他又认出她便是独孤云。傅雪剑只得略一点头,道:“我亦是独孤云,只是朱掌门久居云南,是如何肯定傅雪剑是傅园中人?”
朱敬武抚须笑道:“在下曾见过傅盟主的夫人,二小姐与夫人长得甚是相像,这才敢肯定啊。”
“原来如此。”这朱敬武是五十开外的年纪,两鬓斑白,看上去要老上许多,但滇内的气候养生,朱敬武看起来满面红光。而先前在山门前他的徒弟却报有病在身,看来是为着隐藏一些事情。傅雪剑又听他说曾见过母亲,那末她要寻找的十二秘图他手中有一份也是有可能的。
“请恕晚辈冒昧多言,朱掌门封闭山门,让弟子称道身体有恙,莫非点苍有什么变故?”
只见朱敬武嘆了口气,道:“本想封闭山门,乔装去寻找二小姐,但是听闻太湖帮李兄和白鹤派白兄都遭遇不幸,心想还是暂时留下以保妻儿及门下弟子的安全,保住我点苍一派。朱某私心太重贪生怕死,实在有愧于傅盟主。”
这也算不上是贪生怕死,他若不顾妻儿弱小安全,才不是大丈夫所为。傅雪剑敬重朱敬武的为人之余道:“朱掌门无须有愧,否则便是折杀我这做晚辈的了。倒是晚辈有一事不明,您是如何得知我便是傅家二女儿?”
白贵先也是知道她便是傅二小姐,傅园血案发生之时她不过才十岁,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要找她而非找大家见过的傅青莲?相比之下,青莲仙子成名多年,自当比她有分量。有关十二秘图的事不是越查越清晰,而是越来越难理解。
听她问话,朱敬武便将所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是符成指引他找傅雪剑,指明她是傅家后人。那符成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武林秘史,难道无根派与十二秘图也有关系?似乎知道的事情越多,事情越覆杂。傅雪剑轻蹙眉头,看向一直在旁边沈默的次云鹤,却见朱敬武取出一只荷包,从荷包中抽出一张纸,道:“这便是二小姐要找的当年傅盟主交付于我的东西,让它回到傅家人手里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