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垂首应了,目光投向荷榭外那一汪碧荷,“承蒙贵妃娘娘夸讚,那孝宁就以这荷花作诗一首。”
说罢,众人都安静听着。
楚瓷缓缓道:“婀娜花姿由碧托,浅夏闻得幽汀香。伴月清下尘不染,自是落颜比嫦娥。”
话落,贵妃率先称讚,眼中愈加柔和,“好,好一句‘伴月清下尘不染,自是落颜比嫦娥’。景王妃果然才华横溢!”
“景王妃便如同这株比得嫦娥清凈的月下白莲。”德妃亦是点头不已,眸中含着讚许之色。
皇后未说什么,只道:“下一个。”
童明钰微微瞇起眼睛,出声:“皇后,让明钰吟一首吧。”说着,她微微停顿了一会儿,娇声道:“恰是一涟荷花开,占断白花独自放。清清幽幽亦自吐,引得锦鳞来相顾。”
淑妃掩嘴笑:“定王妃的荷花都倾吐芬芳引来鱼儿欣赏了。”
赵婉道:“二嫂这也是一首好诗。”
楚瓷眸光微闪,笑道:“二嫂这诗作得甚好,皇后,您看,您就是这倾吐芬芳的傲荷,而臣妾们,自然就是被您吸引而来的鱼儿啊。”
一句话,博得在场众人讚许,纷纷夸皇后仪如牡丹,气如清荷。
皇后虽笑骂了她们两句休叫她们取笑自个儿,但眼底的笑意渐深,又举杯与她们敬了酒。
清辣的酒下肚,楚瓷面上泛起淡淡的绯红。
这场赏荷会一直持续到月挂中天才结束。
淑妃、德妃、贵妃相继请安离去。
因太监来报说几位王爷过时便会过来领王妃们回府,就连一向不在人前现身的楚嵘也破天荒过来宫里带赵婉回府。
赵婉听闻消息的时候着实楞了,随即心里感到淡淡的暖心,不自觉露出了一个笑容。
童明钰喝多了酒,这会儿有些脸红,感到稍许的不舒服,便起身称去外头吹吹风便带着丫鬟们出去了。
楚瓷亦是觉得有些闷热,故也请示了皇后领着顺娘云环去了殿外,只赵婉一个留在殿内陪着皇后说说话。
这会儿外人都不在,就她们姑侄俩儿,皇后长吁一口气,便执了赵婉的手和她讲了些体己话。
那厢,楚瓷走出了坤宁宫,往别的地方去了。
云环和顺娘扶着她,劝着:“王妃仔细脚下,别被绊着了。”
楚瓷头晕,眼前有些晃荡。
顺娘便将她往跟前一处假山里带,扶着她稍稍歇了会儿。
云环拿帕子给她擦擦额头,心疼道:“王妃不会喝酒,还被娘娘们灌了酒。”
“主子们都喝了些,王妃犹是不胜酒力。”顺娘四处张望了一下,“出了坤宁宫,这里也不知是哪里,待到王妃吹了些风,咱们便回去,过一会儿王爷就要过来了。”
云环听了笑问:“姑姑以往是这宫里出来的,难道还会不识得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