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说谁没个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但怕顾霁认为自己移情别恋得干干脆脆，她还是乖乖地把嘴牢牢闭上，眼神有些闪躲。

“大学的时候，他是你男朋友？”顾霁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凉悠悠地让她心里发怵。

林之昀毫无底气地点了点头，每一下都点得无比沈重和艰难，但不得不承认，或许这真的是事实。

尤其扬扬和沈卓对她的态度这么奇怪，更加验证了她和沈卓之间的关系。

“所以，你来花城找他，是为了找回和他的记忆，然后覆合？”

顾霁忽然笑了，猝不及防。

吓得林之昀几乎不敢动弹，生平第一次有了抬不起头的卑微感。

她毫不掩饰对顾霁的心动，又没办法无视自己的责任心，无论她是不是真的移情别恋，她觉得，她该给沈卓一个交代。

如果，他还喜欢自己的话，那就……

林之昀眼底黯然，三年的等待她还不起，只能无视本心，尽量让自己忘记对顾霁的心动，回到沈卓身边。

“顾霁，我确实是……”林之昀攥足了勇气，倏然抬头。

却在顾霁的眼底看见了意料之外的戏弄和荒唐，她话到嘴边，突然楞住了，像是喃喃自语般地接着说道：“这么想的……”

“你笑什么？”她以为他是嘲讽，毕竟见惯了顾霁冷嘲热讽的态度，也听过他许多让人揪心的质问，更是好几次直接被他撵走或者扔下。

刚才，她以为他会像上次那般风雨欲来，却在双眸对视的那一眼，看见了万千数不尽的柔情。

“之昀！”顾霁轻嘆出声，缓缓地将她搂进怀里，小心翼翼，和刚才占有欲满满的拥抱不同，这次的环抱几乎没有用一点力道。

他就着她的高度，俯下腰，将下颚放在她的肩膀上，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嘆息。

“你说，你是来花城寻回记忆，然后找前男友覆合？”

林之昀被他抱着，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宠溺的态度让她丝毫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究竟是该将她推开还是……

她就这么木然地站着，然后听见耳侧传来清朗缓和的声音，他说着：“之昀，当初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啊！”

胸腔里传来一阵阵的响动，就像是在提醒她，这不是她的幻觉。

当初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啊！

这句话在林之昀的脑子里反覆循环，她的眼睛一点点睁大，连呼吸都忘了，就这么窒着一口气，沈思好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