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好好看看你！”林之昀笑嘻嘻地将手又伸了出去, 一把压住他的脸庞, 接连按了好几下，搓圆捏扁，依旧是憨憨的模样：“让我好好亲亲你……”

林之昀缓缓俯身，嘟着嘴凑了过去，越来越近！

“小伙子，到了欧！”

两片唇瓣正要相接的时候, 司机突然出声, 就像咬准时机, 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窃喜。

顾霁浑身一抖，立马将她扶正, 坐直身子, 往窗外一看。

出租车果然随即停靠在路边, 密密麻麻的蔷薇花墻后面酒店的标志若隐若现。

“谢谢！”顾霁结了车钱，抱着林之昀正要下车。

“小伙子～”司机叫住他。

顾霁身子一顿，等着他的下文。

“你女朋友真可爱！”司机微胖，笑起来两边脸颊甚至能垒起两坨肉。

顾霁看着他笑了笑，埋首一看，林之昀已经昏昏欲睡,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走了～”他贴着她的耳侧轻轻说道，惹得她一阵搔动，

酒店是欧美风格，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藏在蔷薇花丛深处的古堡。

林之昀中途醒了片刻, 想要挣扎着下来，顾霁将手收紧，让她重新靠在怀里，不多时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月光下泻，花丛冷影，时隐时现。

顾霁畅通无阻地揽着林之昀回到了房间，本来想让她俩分开住，但是林之昀死活不肯一个人住一间房，最后不得不要了一间双人房。

“好好睡！”顾霁将她缓缓放下，搂着她，另一只手掀开被子一角，扶着她让她坐下。

“你不要开除谨言……”林之昀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还叮嘱顾霁，嘴里不知所云。

他为她脱鞋子的动作一停，蹲在她面前，仰着头问道：“你说什么？”

林之昀有些晕乎乎，光是坐着都有些摇晃，眼睛半闭半睁，脸色红得像是被染了色。

“你不要开除谨言……”她重覆了一遍。

顾霁这才听清，嘴角忍不住上扬，她这是说的哪儿到哪儿呀？

“谁说我要开除他了？”他质问道。

林之昀有点没反应过来，脑子像是盆浆糊，来来回回地琢磨了好几遍，嘴里还忍不住重覆着说出来：“谁说你要开除他？”

语气轻佻，充满了疑问。

她晃了晃脑袋，拍拍太阳穴，强行打起精神来，“你不开除谨言了？”

顾霁把拖鞋给她换上，打来一盆温水，手里拿着一次性手帕，沾了沾水，打湿。

“过来。”

他举着帕子，林之昀听话地将脸凑过来。

顾霁像在医院里照顾她那般，一点一点地顺着她的额头、眉目往下擦拭。

手帕缓缓向下，露出林之昀大张着的眼睛，她看着他，眼神像是恢覆了短暂清明。

“那是不是我就不用给谨言找后爸了？”她一本正经地问着。

原来还醉着……

“……”

顾霁三两下擦干凈她的脸，重新换来一盆水，出来的时候林之昀神志不清地已经躺在了床上，手臂大张着，双脚耷拉着挂在床边。

嘴里还在稀稀拉拉地说着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