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沫不知道何时居然变得这么坚强，眼眶早已酸红湿透，硬撑着厚重的鼻音一字一句，像是在重述余路飞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放过了自己，你也该放过自己的。”

“是啊！”肖沫仰头看着她，一滴酝酿已久的泪珠很快就顺着眼角没入发丝里。

她笑了笑，比哭还难看。

“你说，余路飞是不是个王八蛋？他在你这里讨不了便宜，就去祸害别人。”

林之昀果断点头。

可转念一想，他已经看通透了，不管是为着什么和那个姑娘在一起，未来这一生他都会竭尽全力地对那姑娘好，而且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其实他心里有一角藏着一个人。

这不是最理想的生活吗？有多少人是这样的啊？

这并不影响他们成为体贴的丈夫，优秀的妻子。

有多少因为爱情走到一起的夫妻最后相处得还没这么明白。

她有点想念顾霁了！

很明显，肖沫也是想到了这个。

“如果真的要将就，我也愿意的啊！”她带着一脸委屈，愤愤不平。

末了可能是觉得自己太过丢人，又倔强地扯过纸巾随意往脸上一抹，眼影睫毛口红乱作一团。

“说个屁，我也不敢说，万一拒绝了，岂不是很没面子？”说着，她摆摆手：“会场这么忙，你呆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快走！”

林之昀拉下嘴角，翻了个白眼，伸手就将李兰贵给的那一迭报销单递了过去。

“什么鬼？我已经这么忙了？”肖沫抓狂，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现在看上去，和一个疯婆子没什么两样。

果然，女人这种生物疯起来什么都可以不要。

她匆忙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塞进小巧的挎包里，刚要迈下楼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折回来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敲了敲。

“餵，我表弟今年初三了，你如果等得起的话，我可以先把他给你预留着！”

她调笑着关上门，前脚刚走后脚一个麻灰布质的抱枕就飞了过来，砸在门上。

隔着玻璃门都能听见肖沫振聋发聩的尖叫：“我只是失恋，又不是嫁不出去，还没到猥亵未成年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