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爸爸担忧地看了一眼他们母子，赶紧走向医生。

从手术室里稀稀拉拉出来五六个人，为首两人摘下口罩。

其中一个居然是顾霁。

深蓝色的防护服被汗水浸透，看得出来，这次手术他的压力和难度也不小。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李律摘下口罩拿在手里，说道：“那两刀伤口很深，险些戳穿肺管，还好送来得很及时，手术很成功，伤口已经缝合，接下来三天是最重要的时间，伤口随时可能恶化。”

护士几乎是丝毫没有停顿地将林谨言推走，送进icu，路过林之昀的时候，她看着后面堆放的一诺沾满血迹的衣服，上面湿淋淋的，血迹还没干涸，她忍不住双脚一软。

浓重的血腥味儿和消毒水的味道在她的鼻尖荡漾，转瞬即逝。

腰后突然出现一双温热的手掌将她扶住。

林之昀全身一抖，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脑子像是有千万根刺扎进去，尤其是看见那一抹血红色的时候。

“没事，我在。”

顾霁站在她身后，林之昀浑身发虚，双脚更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没有力气。

她颤抖地动了动嘴唇，问道：“他……”

林之昀无措地盯着顾霁，只一句，“怎么会？”

她吓得手脚冰冷。

眼看着舅舅舅妈已经追着林谨言跟到了病房那处，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转过身抓住顾霁的衣袖，仰头看他，问道：“他多久能醒过来，是不是真的没问题了？”

“你还不信我？”顾霁轻笑了声，伸了个懒腰，扭扭肩膀，紧接着握住她的手，稳稳地牵住她。

“走吧！”

林之昀还有些放心不下，一度往林谨言离开的方向张望，无奈顾霁牵着她的手半分也没有放松。

漫长的走廊，林之昀心不在焉，顾霁的速度逐渐放慢，医院嘈杂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尤其明显。

“谨言很勇敢，保护了同学。”

似乎是看林之昀心情实在太过沈重，顾霁捏了捏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