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因为,我就是整个环节里最脆弱的一扣,因为我的致命漏洞,我才被盯上。
因为我是,虚假的花冈出弥,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被时代排斥在外就算伪装得再好,也会不经历掀开毫无防备的死角,让恶徒乘虚而入。
我自以为是能够驾驭花冈出弥的所有,但最终还是导致有人为此牺牲。
“我”将血渍凝固的刀尖向下,双手发力将阿德丽娜握住脚踝的手钉在了地板上。刀刃穿透皮肉时,她的喉咙里终究还是发出了一声尖叫,气若游丝的一声尖叫,没有让我醒过来。
车里的异变终于能够传到外面人的耳里了,车窗外靠近马车的几个侍从已经细声交头接耳了,不确定是否听到阿德丽娜声音的乔托也皱眉往这边走。
拔起作为武器的刀,阿德丽娜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完全昏死了过去,一动不动任凭凌乱的头发掩住了脸。
就提着这把染血的太刀,“我”若无其事扭开车门,泰然踏着悬梯而出。
在我身后的车厢里,人们看到一只沾满了血的手腕,和地上那副死一般给不了分毫希望的身体。
所有的人都像看到恶魔一样退后几步,惊恐万分的目光如同丝茧将我紧紧包裹,密不透风的愕然铺天盖地而来。
期盼有人回应真实的我,这种卑微的渴求被恐惧封锁得暗无天日。囚禁在这幅受人操纵的身躯里,我才能挪出自己的思维去看周围人的脸,震惊的、愤怒的、恐慌的还有无助失措的,那一秒我好像被各种各样的眼神迎头一击,几秒的安静后是汹涌而来的呼叫声。
“花冈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有没有医生!……我早警告过一世不能放任异乡的人进入彭格列!”
“是她干的吗?!她都干了些什么该死!”
淹没我的吼叫一浪高过一浪,我的眼睛是全身最自由的部位,这却让我承受了最大的痛苦,我没有立刻受到任何攻击,毕竟花冈出弥还顶着彭格列成员的头衔。
乔托惨白的脸被挡在了重重的保镖身后,两个护卫人员拼命拉住他不让他上前。
我还记得前一秒他的表情,琥珀色的眼眸顷刻间被榨干了所有的颜色,他情绪失控地高喊出阿德丽娜的名字正跨出第一步,就被斯佩多拦在了后面。这位从不在人前失态的首领几近歇斯底里,但最前方那位深蓝发色的男人不容置疑地以“首领安危”为令,让护卫们困住了他。
我听到尖锐的嘶鸣声,从没见过我这样的黄瓜将身体伏低得快和地面平行,窥视着我的眼睛一面往后退。
我没敢看它身边的那个男人,光是想象他作何反应就等同于对着我的心臟戳入钝口的刀,然后剜绞而下那颗徒然庆幸的心,留一个空洞。
他一定从未想象过,花冈出弥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眼前。
sivnora踏着血迹闪身进入马车关上门,兰斯洛特飞快在驾驶席坐定,巴利安众人严正以待。
枪械扣上保险的脆响四起,神秘人对我身体的控制也减弱不少,我手一软,太刀掉落在地上,握枪的人们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斯佩多再次上前一步,我没有从他的脸上读出怒意和哀恸,只有这时候的他才像个以身作则的家族成员——绝不姑息反叛者的无情体现得淋漓尽致。
“花冈出弥,你竟会胆大包天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挥舞手杖,杖头的不知名宝石在空中画出个图样。
听阿诺德大人说起过,很多死于雾术士之手的人都是这样被黑幻术消灭得一干二凈,死无对证。能够被家族最强的术士抹杀,没准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以d·斯佩多之名,以彭格列雾之守护者之名,在此将你送入地……”
接上他句话的是一声枪响。
没人意料到有人会在这种时候率先开枪,无疑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就连斯佩多也停下了挥舞手杖的手,在渐渐散去的靛青烟雾里我看到了他那张闪现怒不可遏神情的脸,他循声回头呵斥开枪者的无法无天。
我是没机会想这么多的。
胸口出现的洞潺潺流出的鲜血蔓延到地上的刀柄上,撕心裂肺的痛感让操控者弃我而去,我完全夺回了身体的支配权。
……但是又有何意义,我抬起头看那个男人的脸,他把枪口还冒着乌青气体的左轮枪扔得很远,在斯佩多的诘问下只说了一句话。
“斯佩多,你废话太多了。”
一如既往那么漂亮的火红色瞳孔,像火焰一样燃烧,像血液一样滴落化成雾霭。
太过渺茫的期盼了,我什么也没能从他眼睛里抓住。是坚定的、没有犹豫余地的应对办法,在将首领安全落在第一位的责任里,他诠释了自己的价值。
那么一剎那微不足道的颤动,他的睫毛如同清晨抖开露水的叶片一样,把我天真的假象曝光在烈日下,蒸发殆尽的是仅存的踟蹰。
然后,他开了枪。
这个让我活下去的男人。
这个小心翼翼问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的男人…………
——给了我一击。
作者有话要说: 嗯..............................对不起我重来都不会好好写言情
下章会解释为什么阿诺德会帮助阿德丽娜隐瞒,以及谁在从中作梗,以及g的那一枪,还有等等。
至少出弥还相信着g,直到最后她都没有说一个“恨”字。
前两天低血糖晕倒医生说我作息太没有规律了,强制休息了几天一字没动【虽然有玩基三【滚粗
但是撸存稿到凌晨三点的事是绝对不能做了,就算白天没兴致撸也不能挪到晚上,至此存稿也没有了我得加油了,各位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