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捅了，过没事，我都没有脏了，他们只能捅空气。”夏希戳了戳自己左胸口绷带，绷带骨缝隙间凹陷下去。然后又问张云涵：“你们怎么找过来了？季崇和刘耳应该会说，是避难所其他打开了麻袋？”

“是避难所，是朝墨。他们去避难所路上发现了你。正巧到避难所时，碰到守卫正在审问季崇和刘耳。”

这倒是有些出乎夏希预料了：“那景澜也知道了？”

“知道了。”张云涵想起那个可怕男：“他真是你男朋友？”

“男友。”夏希冷漠地说，仿佛在提一个相干陌生。

张云涵点点，没有继续八卦。反正在她来，夏希是个很温柔，如果和别分手，一定是对方错。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直接离开话，守卫估计会起疑，景澜现在也还在避难所，他说等找到尸体告诉他。”

夏希轻轻叹了口气。他原计划里，他会在被季崇刘耳丢下第一时间离开现场。反正估计那两个也会老实交代他位置。但是证据确凿，就算找到尸体，他们罪名一样无法洗脱。

但现在没能在第一时间离开，反而被发现了“尸体”，再无故消失，自然会穿帮。得安排和更合理离开方式。

“火葬。”夏希想了想说：“现在避难所没有焚化炉，都是火系异能者用技能火化。你把火化地点定在小公园假山旁边，到时候我就那里离开。”

夏希“尸体”被重新送回避难所。胸口刀痕验证了顾明话，也证实了季崇和刘耳杀者身份。

正在谈事情景澜听说夏希尸体被找回来了，匆匆起身：“我去。”

“一起吧。”朝墨他这副样子，应该也没思继续了，总之想问事情都问差多了，剩下一些细枝末节，倒也没必要刨根究底。

他们下楼时，夏希已经被麻袋里抬出来，放在一个长担架上，盖着白布。安置在一楼门口接待亭里。

景澜上揭开白布。

他已经经历过很多场生死，家，朋友，更多是敌死亡。过是一个名义上男朋友，他以为自己根会多在乎，过是一眼，确认一下而已。

但当白布下那张半是白骨半是血污脸露出来时，一种陌生悲伤，瞬间将景澜思维倾没。

脏处，衣服破了几个洞，裹着绷带上还有已经干涸血迹。据说那里就是夏希致命伤。

景澜盯着夏希，脑海里浮现出一段画面，将他思维拉入久远过往。

一个阳光晴周末午后。他穿着制服在拥挤街道上，举着一盒蛋糕试吃盒，在街上给新开业甜品店做宣传。

那是他学众多打工经历中分平平无奇一段。

直到一青年个穿着一身脏兮兮衣服出现在他视线里。

青年衣服是常见款式，像是某种cosplay囚服。但又同于他见过任何一种。他有一耀眼银色发，眼瞳在阳光下，像是晶莹剔透紫色宝石。模样得，让景澜忍住呆了呆。

那青年就坐在远处花坛上，盯着自己盘子里小蛋糕，被自己察觉后，又立刻装成感兴趣样子，挪开视线。等过一会，再过来，周而复始。

周末商业街流密集，青年眼着着路过一个一个把试吃盒里蛋糕拿走。却迟迟没有上。直到盒子里只剩最后一个小蛋糕。

又来了一个，朝景澜走过来。

景澜忍住视线瞥向花坛。

青年表情失落得活像只被抢光了小鱼干猫。

“意思。”鬼使神差地，景澜把蛋糕盒子扣上，对着那说了谎：“试吃结束了，请您明天再来吧。”

等那离开后，景澜把盒子连带蛋糕一起塞到青年怀里：“吃吧。”

青年似乎被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溜圆，里面装满安和防备。他踮着脚，是准备逃跑姿势。可视线却已经被蛋糕香气勾过去了。

青年自觉地喉结滚动，带着清晰，咽口水声音。然后毅然把盒子推回去，用软乎乎声线说：“我没钱。”

景澜感觉口像是被奶猫肉垫踩了一下。失笑：“要钱，是免费。送给你。”

青年这才接过盒子来。却没有打开。

“吃吗？”景澜问。

青年轻轻隔着盒子闻了闻蛋糕香味，满脸写着想吃。

“我没洗手。”

还是个爱干净。

景澜去旁边利店买了一包湿纸巾给他擦手。

青年把手擦干净后，动斯地小口吃着蛋糕，模样一脸满足。

那一刻，连自己生活费都要靠打工来挣景澜，忽然生出一种类似于想养可爱小动情。

景澜问：“你多了，怎么一个在这里，是和家走丢了吗？”

“唔，”青年用舌尖舔掉嘴角奶油，一脸茫然地回答：“我记得了。”

片段在这里戛然而止，一滴眼泪砸在白色布单上，晕开一圈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