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颐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是……师尊。”
上了案,寒风拂过,顾清颐宛若化身冰雕,浑身僵冷。
忍着想打哆嗦的欲望,顾清颐泰然自若行了行礼,“弟子告退。”
说罢,他就想溜之大吉。然而,僵硬的腿脚限制了他的发挥,他只能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离开。
终于远离,顾清颐呼出一口气,抱住了自己。
好冷……实在是太冷了……
顾清颐打着哆嗦,寻了处避风的港湾,将飞舟取了出来,入了船舱。
迫不及待地褪去湿透的衣衫,顾清颐换上全新的一套,翻出几块火灵石,以灵力驱动,借此以取暖。
莹莹红光闪烁,与跳动的火苗如出一辙,看着都能感到暖和。
被暖意围绕,顾清颐觉得,他终于活了过来,随之活过来的,还有迟钝的感官。
比如,喉间刺痛比任何时候来的都要猛烈,感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顾清颐:“……”
“咳……咳咳……”
顾清颐忍不住咳嗽,捂着脖子脸色难看。
他取了面铜镜往对准脖子,缓缓松开了手。
镜中之人下颚肌肤如雪,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青紫的脖子。
顾清颐睁大了眸子,望着镜中景象倒吸一口凉气,“嘶——”
要不要这么恐怖?!
下这么重的手,谢知衍是存心想要他命吧?!
取出薛离赠送的药膏,顾清颐刮了一团,咬牙抹上脖颈。
顿时,冰凉的触感蔓延开来,凉幽幽的寒风在脖颈处呼啸。
顾清颐:“……”
忍着不适,上好药,顾清颐叹了口气,仰头躺在榻上。
他不明白,一切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极力避开什么,什么就一定会发生。
若不……顺其自然?
这念头刚从脑海中浮现,顾清颐就忙不迭的否定了它。
极力避开都变成了现在这样,若是顺其自然,现在恐怕……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顾清颐又叹了口气,时时感慨人身之艰难。
真的就毫无办法了吗?
顾清颐心中隐约冒出一个想法,但今日经历已经足够糟心,他无暇多想。
闭上眼,顾清颐昏昏欲睡。
蓦地,一道声音忽然在他头顶响起,淡淡的声音只说了三个字。
“顾清颐。”
顾清颐心底一咯噔,猛地睁开了眼,垂死病中惊坐起,望向来人。
来人容貌俊朗,他刚见过不久,正是谢知衍。
他怎么来了?
顾清颐惊骇,忙起身下榻,“师尊,您来了,是有何事?”
谢知衍瞥了他一眼,将一个白玉方盒放在身侧桌上。
顾清颐问道:“这是?”
“药膏,早些年炼制的玩意,已经无用,予你恰好。”谢知衍缓缓道。
顾清颐一怔,“谢师尊。”
话落,便无人言语,屋内陷入寂静。
顾清颐心里打鼓,不知谢知衍久留是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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