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颐：“！”

顾清颐睁大了眸子，听着谢知衍冷冷的声音，心底一颤，浑身一哆嗦。

绝对不能承认他是要离开！

不然……顾清颐脑海里浮现血腥场景……他一个激灵，忙将不宜的画面驱出脑海。

顾清颐忙道：“师、师尊，弟子不曾想要离开。”

“是吗？”谢知衍冷淡的声音缓缓响起。

顾清颐从他毫无感情波动的嗓音中感到了浓浓的不信任，当即肯定道：“弟子敬重仰慕师尊，能留在清绝峰侍奉，弟子求之不得。”

嘴里说着违心的话，顾清颐面不改色。

怕谢知衍不信，他真挚到了极致，“只要师尊没有让弟子离开，弟子断不会自己离开。”

顾清颐咬牙，他说得自己都信了，就不信谢知衍不信！

话落，顾清颐心中打着鼓，静静等着谢知衍的判决。

然，久久未听到谢知衍的声音传来，顾清颐抿了抿嘴角，心中有些意动。

谢知衍是不是没注意他了？

要不……趁机溜了？

思及此，顾清颐眼睛一亮，不过一瞬就暗淡下来。

不行。

谢知衍，慕泽仙尊，正道魁首，修为早已达到渡劫期巅峰，不知为何久久未应劫飞升，如今实力如何谁也不知。

人家实力强劲，缩地成寸隔空取物简直是信手拈来，他就是溜再快也逃不过他魔掌啊！

更何况这里还是上清！

顾清颐泄气，背影在落日余晖下，显得孤单又凄凉。

谢知衍神识一直落在他身上，看着他神情变幻，眸中暗芒闪过，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且过来。”

熟悉的声音带着丝不明的意味，将顾清颐放飞的思绪扯回。

顾清颐：“……”

他心里苦！

顾清颐忍了又忍，堪堪维持住面部表情，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攥紧了拳头。

稳住！

顾清颐默念，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是，师尊。”

他这距冰殿并不远，顾清颐磨蹭半天，宁可在殿外忍受寒风，也不愿到冰殿与谢知衍共处一室。

夜幕低垂，墨色天空繁星点点，顾清颐假作艰难一步一脚印踩着至脚腕深的雪到达冰殿大门。

望着眼前殿门，顾清颐险些留下两行清泪。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只不过……门没敞开，他等等再进去罢？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般，他刚升起这一想法，大门就在他面前缓缓敞开。

顾清颐：“……”

真是……糟心，顾清颐欲哭无泪，面无表情踏入冰殿。

殿内，谢知衍支颐合眸，似在闭目养神。墨色发丝垂落在胸前，柔和了他冷峻面庞。

顾清颐迅速瞥了眼，便垂下眼帘恭敬道：“师尊，弟子来了。”

闻言，谢知衍睁开眸子，眸光落在他身上，聚焦在他颈间。青紫痕迹依然在，虽消散些许，但依然碍眼。

谢知衍移开视线，道：“你灵根尚可，但悟性差、体格弱……”

顾清颐认真听着，就差拍手叫好，说‘师尊说的都对’‘师尊真厉害’。

然，当他听到谢知衍口中说出“……你已拜我为师，且敬重仰慕于我……”时，他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