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炼制的药物药效如何，没人比他更清楚。若顾清颐真用了，脖颈上的痕迹早就消散。

顾清颐心里一咯噔，暗暗叫苦。让你多事，提这干嘛！

对着谢知衍冷淡的神情，顾清颐只觉头顶悬了把利刃，他说错一句话，利刃就扎下来。

顾清颐绝地求生，道：“弟子……弟子舍不得。”

迫人的压力骤然消失，顾清颐确保万无一失，补充道：“……这是师尊给的。”

谢知衍唇角泄出一声笑意，转瞬即逝，恍若错觉。

顾清颐脆弱的神经被撩拨，直直望向他，看到他嘴角淡淡笑意。

谢知衍还会笑？

……假的吧。

谢知衍：“不过是个小玩意，用完再给就是。”

他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冷淡，可又似乎多了点什么，顾清颐直觉不对，却又不知何处不对，只当是自己错觉。

道了谢，顾清颐垂下眼眸，没看到谢知衍眸中玩味的神色。

“你且回清凉殿罢，明日早上过来，我有话与你说。”谢知衍道，嗓音中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顾清颐：“？”

难道又是错觉？！

顾清颐直视谢知衍，企图发现些不同寻常，但皆以失败告终。

视线交错，顾清颐与之对视，硬是从谢知衍无甚情绪的眼中读出了‘你看什么看，还不走？’。

顾清颐：“……弟子告退。”

站在殿外，顾清颐回首，遥遥望入殿内，隐约可见谢知衍起身的背影。

他转身，还未来得及细看，殿门便猛地关上。

顾清颐：“……”

顾清颐右转，推开清凉殿殿门入内。

殿内摆设与冰殿一模一样，顾清颐环顾一圈，行尸走肉般靠近床榻，倒了上去。

他好累。

谢知衍难应付就罢了，连剧情都不按原书中发展。

顾清颐身心皆疲，连连叹气，他翻身把脸埋在榻上软枕中，捶床，发泄情绪。

发泄完后，顾清颐仰面躺在床上，面无表情，思绪却翻飞。

谢知衍不好应付，一日几日便罢了，若是日日如此……顾清颐摸了把自己茂密的头发，默了。

顾清颐默默安慰自己，修真之人灵力充沛，不会掉发秃顶，这才舒了口气。

搬掉了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还有另一块更大的巨石——不受控制的剧情，巨石压在心上，压的他喘不过气。

依他所想，避开书中剧情，便可独善其身，避免男主一二三四号黑化。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行。

而且，本来顺利发展的剧情，因他不配合，不知歪到了哪里。

顾清颐悠悠叹了口气，抬手遮住了眼。

以他应付唐绪青的经验来看，尽管剧情偏移，也会有其他途径牵扯剧情发展，不管剧情发生早与晚，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比如唐绪青同行、告白，还比如最近的与谢知衍的浴池‘初见’。虽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浴池相遇还是发生了。

如果剧情按着这个惯性发展，那么……他怕了。

他不想产生任何情感或者□□上的纠葛！

特别是□□！

他得想个法子，避开这一切！

顾清颐咬牙，苦思冥想。忽然灵光一闪，他猛地做起了身。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