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仍在振动，顾清颐隐约察觉有灵力从中泄出扩散。

顾清颐浑身戒备，指尖灵光点点，若灵力再有扩散趋势，他或许会直接将玉佩毁掉。

顾清颐屏息，神经戒备到了极致。

蓦地，其中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唤他“阿清”。

“？”

顾清颐迷茫，是谁？

“阿清，你现在可方便？”苍老的声音继续传来，声音很小，似乎是因身体不好，又似乎是怕打扰到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顾清颐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脑内浮现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这该不会……

“阿清？”声音的主人咳了两声，喘息剧烈了许多，好一会才平复，“师父时日不多了，你若有空，就回来见师父一面吧。”

他说话慢，顾清颐就听着，未曾插嘴。

书中，苍老声音的主人是下界平川合欢宗宗主，名讳张子衡。

平川用于修真的天才地宝也有限，还有其他上门争强，落在他手中的并无多少好东西。

外物对修仙的帮助虽有限，但他天赋平庸，又无外物相助，卡在金丹中期几百年，再难寸进。

为此，他养了一个炉鼎——顾清颐。

但顾清颐实在天赋异禀，他便起了其他心思，将他收入门下，亲自教导。

届时原主年岁尚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自己多了个对他好的师父，是以一直将他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尊敬有加。

当张子衡禅位于他，又借机叫他服用秘药入上清门寻秘宝时，他都未想过张子衡这是在利用他。

直到后来，原主死里逃生至他那寻求庇护，险些被他夺舍后，才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顾清颐知道书中剧情，知道如今和他说话的人是什么渣滓。

等张子衡将话说完，顾清颐才道：“弟子不会让师父坐化，……我会尽早带回。”

张子衡虚弱地声音响起，“阿清莫要为难自己，师父只盼你平安归来。”

顾清颐：“？”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嘛！

他让徒弟潜入上清时，结局便已注定。若是没遇上师尊，他被发现后，除了死还是只有死。

顾清颐神色复杂，看着玉佩似透过它看到与他说话之人，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

“师父……”

顾清颐酝酿好情绪，才刚开口，就被张子衡打断。

张子衡剧烈咳嗽几声，“阿清，注意……小心些。”

叮嘱了几句，张子衡难耐咳嗽，掐断了连通玉佩的灵力。

顾清颐：“……”

看着掌中玉佩，顾清颐眉头紧拧，产生了将其丢弃的冲动。

这渣滓太恶心了。

深吸一口气，顾清颐攥紧了玉佩，许久才吐出一口气。

按理说，他是旁观者，本不会如此生气。

可他就是替原主不值，一腔真心都喂到够肚子里了。

就是唐绪青、楚希恒、居寒等人对他的纠缠与强迫也没有张子衡这个亦师亦父的人对他产生的伤害大。

吐出一口气，顾清颐平静躁动的心情，又取出了一本书，因抑制着怒气而微颤的手翻开了书。

或许，这是个好机会……顾清颐心道，他可以彻底逃脱书中剧情，抛开一切。

“师弟，”楚希恒显出身形，向他走来，“给你。”

顾清颐接过他手中帛布，小心展开一看，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