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颐积极认错,希望谢知衍可以从轻处罚，“师尊，弟子知错。”

谢知衍未接话,而是看向一旁的楚希恒，一切尽在不言中。

楚希恒顿了顿,想护顾清颐却是有心无力，只得颔首离开,跟上前面一行弟子,前去带队安排。

居寒走了便罢了,就连楚希恒都被打发走，顾清颐心中忐忑,试探道：“师、师尊……”

谢知衍淡淡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跟上。”

顾清颐：“……”

完了完了，谢知衍这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动真格了？

顾清颐维持不住面部表情，神情崩坏，脚步慢了下来。

他现在溜还来得及吗？

眼前白色身影越走越远,顾清颐愈来愈落后。顾清颐抿了抿嘴角，心思微动，然不待他付出行动,就见谢知衍停下脚步立在原地，似乎在等他。

顾清颐：“……”

加快步伐,顾清颐亦步亦趋跟在谢知衍身后,险些留下清泪。

他敢肯定，谢知衍搞心态的手段一流。

他本可以当场戳穿他，却帮他圆谎。然后更是打发走居寒，打发走楚希恒,连话都不用他说，让他独自心惊胆战。

谢知衍不说话，脚步不紧不慢，很快便领着顾清颐到了江以寒为他准备的别院。

推门而入，谢知衍缓缓坐下，斟了杯茶，慢慢品茗。

他所有动作慢条斯理，行云流水赏心悦目，顾清颐无暇欣赏，反倒是心里一咯噔。

要开始了。顾清颐心道。

果然，谢知衍放下茶盏，抬眸望向顾清颐。

顾清颐屏吸，鼻翼翕合，目光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错在何处？”谢知衍问。

谢知衍责问的场景他一路上已不知在脑海中上演多少遍，是以谢知衍话音一落，他当即道：“弟子不该说谎。”

谢知衍颔首，不发一言。

顾清颐咬牙，继续道：“弟子不该将师尊当作挡箭牌，请师尊恕罪。”

谢知衍冰冷的神色终于松动，柔和了许多。

顾清颐再接再厉，搜肠刮肚，“弟子、弟子不该隐瞒师尊。”

谢知衍嘴角笑意浅淡，“还有吗？”

顾清颐微怔，望着他嘴角微弯的弧度，眨了眨眼移开视线，“没、没了。”

谢知衍指节微曲，敲了敲桌面，“再想想。”

顾清颐：“？”

再想什么，真的没了，他能想到的都说出来了。

顾清颐小心翼翼道：“师尊……真没了，弟子就只想到了这些……”

谢知衍不再逼问，话音一转，“你是什么身份？”

顾清颐：“！”

顾清颐若是有毛，现在肯定浑身毛都炸了，他战战兢兢望向谢知衍，想看清他是又在诈他，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顾清颐喉结滑动，“是、是上清门弟子，是您徒弟。”

谢知衍：“既然知道，那为何你三番五次被居寒欺辱，却不告知于我？”

虚惊一场，顾清颐暗地里松了口气，就想解释，“弟子……”

“再有下次，你直接告诉本尊便是。”谢知衍道，“你是本尊弟子，岂能让他随意欺负了去。”

他声音依旧冷淡，但明晃晃的偏袒意味，顾清颐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