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颐瞪着谢知衍,气的说不出话来。方才被楚希恒打岔熄灭的火,重新点燃引线,滋滋烧至尾端,顾清颐咬牙,“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顾及两人是在外边,不时有人经过,顾清颐压低了声音,像极了龇牙咧嘴却无法反抗的小狗。
“我,过分?”谢知衍眼眸微眯,危险的目光上下打量他。
顾清颐喉咙滑动,哽着脖子道:“对。”
“何时?何事?”
谢知衍淡淡问,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在询问顾清颐原委。
顾清颐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态度,唯恐过犹不及。可这几日他在谢知衍手下受尽了惊吓委屈,不说出来实在让人憋屈。
再说了,谢知衍不是教他“从心”吗?他再如何做,也只是遵循师命罢了。
顾清颐想通关键,心里也有了底,质问道:“教习时用水墨阵,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提及水墨阵,顾清颐就想哭,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谢知衍矢口否认,“不是。”
顾清颐不信,“肯定就是,我提及江掌门与魔尊惹你不快了,你报复我。”
“……”谢知衍,“想象力很丰富,但缺乏逻辑。”
死不承认,顾清颐暗自嘀咕,嘴上反驳质问却一声接一声,“那你为何用水墨阵?还设置那么难的阵眼?”
“当然是……”谢知衍顿了顿,触及顾清颐圆溜溜的眼眸与其中愤怒、探知欲交杂的眼神,接着说,“为了历练你。”
顾清颐:“……”
说不过说不过,此事暂且揭过。顾清颐深吸一口气,追究下一事件。
“那今日早上,为何不叫醒我?”顾清颐底气没那么足了,“你明明知道今天我有比试的。”
顾清颐淡淡看了他一眼,眼中恰到好处显出几分疑惑与不解,就差明明白白将“你的比试我为何要叫你”写在脸上。
“……”
顾清颐默了一瞬,“因你设置阵法难度太高,才耽搁了时日。”
话音一落,他就见谢知衍神色变得微妙,顾清颐心里一咯噔,盯着谢知衍微张的薄唇,下意识觉得他接下来说的话自己不爱听。
顾清颐就要开口,叽叽咕咕说一通让谢知衍无话可说。可谢知衍就好似知道他意图般,抢在他说话前开了口。
“不是因为难,是因为你弱。”
谢知衍说的一本正经,比同他讲剑法心经之时神色还要严肃,细看之下还能悟出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顾清颐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憋得自己脸色发红。
他就知道!谢知衍狗嘴吐不出象牙,肯定没句好话。
谢知衍说他弱,没说错,他认。可说出自他手的水墨阵不难,顾清颐可不干,他从中出来不知受了多少苦,比潘书文的水墨阵难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谢知衍说不难,那是同自己实力做对比吧!
“师尊,我才筑基期。”顾清颐凉凉道。
谢知衍淡淡反驳,“快结丹入金丹期了。”
“……”
筑基期与金丹期中间可是有一道天堑,不知有多少修士是卡死在筑基期结丹入金丹期,一生不得突破,直至寿命耗尽老死。
顾清颐深吸一口气,忍住快要被气爆的心肝脾胃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师尊您说的对。”
他不争了总行吧,谢知衍说的都对,他听就是了。不然可大化为小的怒火生生暴涨,又发泄不出去,肯定会气死他。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还不如不与谢知衍置气。
顾清颐不停说服自己,将火气堪堪压了下去。
他态度的转变很是明显,谢知衍可以轻易察觉到。
谢知衍心下好笑,目光落在气鼓鼓的顾清颐身上,无端升起了想逗弄他的念头。
“都问完了?”谢知衍问道。
“……”没问完还能接着问吗?问了又不回答。
顾清颐忍住撇嘴的冲动,“弟子问完了。”
谢知衍笑了笑,嘴角扬起一抹浅淡不明显的笑意,转瞬即逝,“既然问完了,就该为师问了。”
问、问什么?
顾清颐目露疑惑,同时升起几分戒备,忆起许久之前谢知衍对他的试探。不会吧?顾清颐抿了抿嘴角,紧张与戒备同在,绷紧了身子时刻准备逃跑。
虽然谢知衍很强,动起手来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但他还是可以准备试一试逃跑!毕竟这是他的小命啊!
“你对从心是如何理解的?”谢知衍真的想不通,顾清颐是如何理解的才能如此大胆。
虚惊一场,顾清颐却不敢放松,“就、就遵从内心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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