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没那么自信了。

他不想飞升，不想留下顾清颐一人在此界。

他害怕渡劫失败，在雷劫下灰飞烟灭，与顾清颐再无可能。

现下，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是成为散仙，留在此界，等待顾清颐修为至渡劫期，引动雷劫渡劫。他则以散仙之威，强行引雷劫渡劫飞升。

谢知衍想的同时，就已经定下了主意，想传音告知秦穆，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

此乃大事，需亲至告知。

谢知衍出浴，换上衣裳，朝清缈殿而去。

还未到达，他便感受到一股讨人厌的灵力。

清缈殿内，江以寒亲自拜访，“秦掌门，还请你通传谢兄，我此次亲自前来，有要事告知。”

秦穆不动声色，玉白剑前几日才找他索要了那么多瓶百花仙酿，助燃了的老房子的火哪是那么容易灭的？

他虽不知师兄和哪个小妖精在一起了，但此时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师兄他不在上清，他有要事需要处里。”秦穆一本正经道。

不在……江以寒心下嘀咕，面上不显，认真询问，“敢问仙尊去了何处，我去寻他，此事……真的十分紧急。”

秦穆怎可能告知他，“我也不知，师兄性子如何，你也知晓的，他去哪向来不会告知别人给人交代。你真有紧急之事，可以告知于我，我告知他。”

江以寒神色复杂，“罢了，我等他回来。”

秦穆：“？”

等师兄回来，他这是打算住上清门了吗？堂堂千机阁阁主，赖在他上清门？不是说养不起这么个人，只是他留在上清，影响不太好。

秦穆面不改色，说出口的话却说不上友善，“江阁主打算长住上清？”

江以寒顿了下，“我会在仙莱镇安顿下来，秦掌门有谢兄的消息，可传信告知我。”

秦穆：“……”

江以寒住上清他是不愿的，住仙莱镇……又丢上清的人，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戳他脊梁骨。

丢人就丢人吧，秦穆道，“好，师兄若是回来，我会及时告知，江阁主请。”

江以寒颔首，“多谢。”

话落，他便转身离开。

谢知衍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江阁主且慢，有事现在说就是。”

秦穆见他出现，率先站起身来，“师兄，你云游回来了？！”

谢知衍看了他一眼，“嗯。”

江以寒惊喜地转身，“谢兄，好久不见。”

谢知衍面容冷冽，微微颔首，算是与他打了招呼，不可谓不疏离。

他冷淡对待，江以寒暗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难受，想与他多说几句话，“谢兄，自上次门派大比一别，已有……”

谢知衍打断他，“江阁主有事直说。”

江以寒噎住，只好提起正事，“江翮仙长近日推演出可助人飞升的法子。”

谢知衍早已打定了主意，闻言也无甚波动。

秦穆又惊又喜，为维持掌门仪态堪堪保持镇定，“什么法子？”

他忧心谢知衍渡雷劫殒命，对此极为上心。

江以寒注视着谢知衍，“谢兄可想知道？”

谢知衍对此不敢兴趣，“不想。”

闻言，江以寒愣住，他没想到谢知衍连犹豫都不曾，直接拒绝他想告知的信息，半分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