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佛桑笑着点头:“像你这样明理之人可真是少有。这样罢,上我的马车,也能快些到县邑。”
说罢看向春融。春融会意,架着王婆就往马车走。
王婆脚下趋溜着,心里也打起了鼓。
这,竟、竟是动真格的?!
“等——”
话刚出口,就被姜佛桑打断。
她看向王助:“你也一起。”
王助习惯了万事由母亲出头,他只需躲在后头坐享好处就成,并不是很情愿。
目光躲闪:“我、我就不去了。”
“少了你怎么能行?”
姜佛桑嘴角翘着,眼底却殊无笑意。
“你可还记得,赘婿与罪官、逃犯、佣奴一样受人贱看,也和他们一样常受征戍之苦,哪回不是陈氏出金出银替你摆平?陈氏仁厚之家,救你王家所急,待你有如亲子,你又是如何回报的?陈家人尸骨未寒,你就翻脸不认,将妻主贬为家妇。契书上言明了一入永入、一赘永赘,生不归宗、死不归祖,你可倒好,一代还未过,就将后代俱改为王姓。过河拆桥也没有这么快的,分明是背信弃约!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她每说一句,王助的脸就青上一分,更是随着最后的重音狠一哆嗦。
“你承诺过要善待缣娘终生,又是怎么做的?殴打她、压榨她,令她饱尝失女之痛,害她疯癫数年,更在她重病濒死之际将她弃之于途。这桩桩件件,鬼神难恕。”姜佛桑顿了顿,笑,“你们欺人至此,可是忘了契书上还有一句,‘罚没全部家财,由其母一律承担’?”
王母一听,罚没全部家财?还要由她来承担?!脸色顿时比王助还难看。
她死命挣开春融跑回。
“也不知哪里冒出的疯子!家里忙得不成,谁有闲工夫陪你们折腾……”
心虚嘟囔着,拽过王助就走。
也不顾被他们请来相帮的亲邻了。
那些人一脸晦气,骂骂咧咧跟着撤离。
冯颢和春融都知道纸契为假,因而并未阻拦。
大舍村的村民并不清楚内里门道。之前师出无名,如今有了这份赘书,完全可以绑了王助那畜牲去见官!
还是陈缣娘开口拦下里吏:“叔公,别追了。”
里吏不解:“为何?缣娘,你不会又心软了罢!”
契书究竟有没有第三份,没人比陈缣娘更清楚。
她看了姜佛桑一眼,什么也没说,踅身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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