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度冷静下来,也知事情棘手。正因如此,心情才愈发不好。
再没往那边看一眼,直接进了屋室。
九媵笑容凝滞在脸上,俱被他这态度弄得忐忑起来。
姜佛桑问休屠:“家宴将开,夫主为何这时回来?”
休屠道:“方子公子去见了主公,主公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咳!有劳少夫人替公子更衣。”
“如此。”姜佛桑点了点头,迈步跟进了内室。
室内,柜门大开,萧元度一通翻找,自己的衣裳一件没见着。
听到脚步声,扭头看来,见是姜女,板着脸不说话。
他不开口,姜佛桑也不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半晌,萧元度咬了咬后牙槽,瓮声问:“我的衣物!”
“这点小事,何劳夫主。”姜佛桑越过他走到最里侧,夹角处有个四四方方的衣箱,打开来,指了指:“全在这了。”
“你!”原本还放在箱柜里,这回干脆就是个小木箱,姜女鸠占鹊巢、欺人太甚!
亏得元奚还说她被自己那一吓给吓得病倒了、且病势不轻,这分明好得很!
萧元度心里本就有火,被这把柴添的,烧得更忘了。
勉强忍下,冷声道:“既是夫主叫得勤快,便由你亲自服侍我更衣。”
姜佛桑眨了眨眼,叫夫主的可不止她一个:“不若妾去唤申姬来?夫主不喜?那就曲姬——”
“就、是、你。”萧元度无情打断。
姜佛桑心知他这是心里不痛快也不想让自己痛快,不过她今日神清气爽,并不会因为一些琐事影响心情。
遂微笑应下:“既然夫主不嫌弃,那就妾来罢。”
时间不多了,这次姜佛桑没再像上回那样刻意接近,萧元度也没有半路喊停。
他展臂站着,垂眸看着姜女走近。
一室安谧,忽而记起数日前、就在这间屋内发生的那场争执。
目光落在她右腕处,许是肤色太浅的缘故,上面还残留着一圈淡淡的痕迹。
萧元度眼皮一跳,别开了视线。
姜女却状若无事,纤手取下腰间革带,绕到身后,为他褪去沾墨的外袍。
“这是长嫂才送来的新衣,按照夫主旧衣尺寸做的,不知合不合身——”
姜佛桑还从未见过萧元度着深衣袍襦之类的服饰,卞氏送来的正是一套绀色的深衣,外套毛领半壁的斗篷,再饰以金冠玉带,绕到前面一打量,粗莽武夫陡然间有了公子王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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