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度哈哈大笑,让休屠从旁边田里借了把锄头,半新不旧,瞧着比老丈那把要好得多。
两人各占三道田垄,开始之前,萧元度也学老丈啐了口唾沫在手心,两掌合在一起使劲搓了搓,而后抡起一锄就砸了下去。
老丈已走出半步远,被他动静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砸了个大窝!赶紧提醒他下手要轻。
萧元度吭了一下,正色道:“不消老丈多言,这个我清楚。”
在田间地头晃了多日,日日看得都是这些,自觉已掌握了要领。只是习惯难改,下意识把锄头当做了武器。
轻提一口气,再次挥锄已似模似样。
老丈犹不放心地叮嘱:“千万要轻啊……”
终究捍卫老伙计的尊严比较重要,接下来就一心锄地了。
这边的动静被周围的乡民注意到,纷纷围拢过来看起了稀奇。
比起老丈的郑重其事,萧元度颇有些不以为意,还想着老丈年纪大了,让他一让。
动起手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锄头不比刀剑,在他手上竟是完全不听使唤,要么轻要么重,要么歪要么斜。
休屠还在一旁喊:“公子快着点啊!老丈把你甩远了!”
萧元度烦不胜烦,齿缝里挤出一句:“闭嘴!”
休屠嘴倒是闭上了,那手像赶羊似的前后扇动,好似这样就能助他一臂之力。
围观的乡民叽叽咕咕笑成一团。
“县令再能耐,也有不会的事,以后我见人也能夸一句嘴……”
“快得了吧,县令能骑马射箭,还能剿匪,你能?”
“至少我锄地锄的比他好!”
“倒也是——”
“……”萧元度全当自己聋了。
他这边挥汗如雨,锄头终于使得顺手了,眼看就要追平,老丈却率先停了下来。
边摆手边往回走:“罢了罢了,不比了,老朽认输。”
萧元度拧眉,“老丈看我不起?不需老丈相让,我也能——”
老丈一脸心痛纠结:“萧县令,不是老朽看你不起,你把我的苗苗都锄掉了!再比下去,你输得起,我的庄稼伤不起啊……”
萧元度定睛看向身后,方才只顾着追赶,这会儿才发现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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