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便奇怪了,她是公主,只有我对她不敬份儿,哪有她对我不敬事情?”
祝仪忽而觉得自己话有点婊,像是在刻意向谢年舟告状一般,察觉到自己言语不当,她连忙改口道:“不说她了,她不过是来找林世子罢了,说起来还是我骗了她,明明瞧见了林世子,却说没有瞧见,害得她一番好找。”
说到这,祝仪看了眼林景明消失地方,“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找到林世子。”
“她找到找不到与阿姐何干?”
谢年舟懒懒一笑,不置可否,“一个空有出身草包罢了,林家瞧不上她。”
“倒是阿姐,无论林景明与五公主未来如何,阿姐都不可与林景明走得太近。”
这句话谢年舟重复了好几遍,祝仪奇怪看了眼谢年舟,“我知道,我若与林世子交往过密,会引起天子忌惮,此事不用你说我也知晓,我不会与他扯上关系。”
“只是小舟,你平时不是多嘴之人,今日怎会在一件事情上说了两遍?”
“两遍么?”
谢年舟摇头轻笑,“大抵是因为今日见到阿姐太过开心罢了。”
“阿姐,我一切嘱托皆为阿姐好,阿姐切莫多心。”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谢年舟素来敏感又敏锐,祝仪怕他多心,连忙又补上一句,“我从未怀疑过你对我心,更知道你不会害我。”
明明是一句安抚话,却让谢年舟眸色有一瞬幽深。
但那只是一瞬,转瞬之间,他还是祝仪所熟悉待祝仪颇为温和少年,“阿姐知道便好。”
“我永远不会害阿姐。”
他看着祝仪眼睛,低低出声。
祝仪攥了下手帕,“我信你。”
她信此时谢年舟并无害她之心,也信未来谢年舟极有可能对她抄家灭族。
人总是会变,不是么?
就如她最初一心只想搞死谢年舟,到最后,却阴错阳差想装圣母感化谢年舟,这条路走得对吗?
未必是对,但也未必全错,最起码,现在谢年舟是信任她。
可现在信任不代表未来也信任,她不敢拿家人性命去赌谢年舟良心。
从邺城出发那一刻,她便做了两手准备,一手是谢年舟果真在她影响下成为一个三观正直好人,另一个,是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祝仪叹了口气。
“阿姐可是有心事?”
见祝仪叹气,谢年舟问道。
“没有。”
这种事情祝仪哪敢跟谢年舟说?她想也不想便敷衍过去,“只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罢了。京师不比邺城,到了这儿,我要处处守规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拘束得很。”
“阿姐很快便不必守规矩了。”
谢年舟笑了一下。
“啊?”
祝仪下意识出声,又很快反应过来——等谢年舟让天子提前崩了天,京师乱成一团,到那时,她确不用再守规矩了。”
只是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得很,再想想天子多疑性子,祝仪忍不住道:“小舟,你要小心。”
“其实,其实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莫要为我而身犯险境。”
关切话让谢年舟眉眼柔和一瞬。
“阿姐放心,我不会有危险。”
谢年舟望着祝仪,眉眼一片温柔。
但有些人生来便是侵/略/性极强,纵然眉目温柔,可落在祝仪身上,便是灼灼,带有侵略性,那种熟悉感觉又回来了,像是被兽盯上猎物,让她浑身不自在。
温柔似乎只是假面,藏在暗处獠牙随时会突然出现。
祝仪极其别扭。
像是察觉到祝仪不自然,谢年舟很快收回视线,他抬手解开自己护心甲,从里面取出一个深竹月色锦囊递给祝仪,“阿姐,这个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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