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仪抬头倔强看着谢年舟,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话,“你杀了我吧。”
谢年舟呼吸静了一瞬,仿佛大梦初醒,又像是再度陷入迷途。
他想象中绝望哀求没有出现,祝仪脸依旧娇艳明媚,哪怕遭遇了这种事,她眼睛也是晴空一片,只是看他目光不似旧时温柔,憎恶悔恨在她眼底蔓延着,像是在憎恶他,更像是在憎恶自己。
她宁愿死,也不想与他在一起。
这个事实让谢年舟有些喘不过气,他看又看面前一心求死祝仪,神情有一瞬恍惚,他眼底阴鸷疯狂褪得一干二净,攥着祝仪脖颈手也慢慢松了开来。
谢年舟恍惚着,无声笑着,“原来阿姐这般讨厌我。”
“宁愿死,也不想与我在一起。”
身体终于恢复自由,祝仪瞬间缩到墙角与谢年舟保持安全距离,此时左肩仍暴露在空气中,她扒拉了下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等谢年舟回神后,看到就是这一幕,祝仪紧紧抱着自己身上衣服,缩在墙角一脸警惕看着他,他心口一紧,下意识想伸手安抚祝仪,“阿姐——”
“别过来!”
祝仪厉声尖叫。
谢年舟手僵在空中。
他想起自己刚才对祝仪做过事情,轻浮,羞辱,如同禽兽,他眼底光彩一点一点暗淡下去,最后没敢走向祝仪,只是默默收回手,轻轻叹了一声。
“阿姐,为什么我们走到现在这一步?”
谢年舟轻声问祝仪,“我对阿姐心,阿姐难道一点感觉不到吗?”
脸上谢年舟蹭水渍仍在,口腔里他气息也在,一遍一遍无声提醒着祝仪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险些被谢年舟这个疯子拖进地狱。
面对这样一个人,祝仪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祝仪怒目看向谢年舟,冷冷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仿佛多说一个字,便是脏了她嘴。
谢年舟身体明显一僵。
昏黄烛火无声而燃。
清冷月色探出一点点银色,与摇曳烛火融在一起,像是秋夜染霜。
谢年舟整个人沐浴在霜色中,浅金色圆领袍上团花纹遇到霜色微微泛着光,光影盈在他眼底,他落寞得像是终年不化积雪等暖阳。
“好,我滚。”
谢年舟平静道,“但是阿姐,我是真喜欢你......”
回答他是祝仪狠狠将枕头砸在他身上。
枕头砸在他脸上,并不算疼,只是在他脸上弹了弹便落在地上,他垂眸看着枕头,枕头是他亲自挑,要柔软,要好看,连上面花纹选都是祝仪最喜欢缠枝瑞锦纹,枕头是个好枕头,可惜被祝仪用来砸他。
谢年舟自嘲一笑,转身离开。
谢年舟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祝仪提着心这才落下,像是浑身没了力气般,她慢慢从墙角滑下来,贴着墙角瘫坐着。
为什么走到这一步?
她也想问谢年舟。
但是谢年舟对她做那些事,叫她如何开得了口?
祝仪重重擦了擦自己脸,脸上水渍已经干了,但那种感觉还在,令人窒息挑逗,令人心惊控制感,方才谢年舟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疯子。
祝仪背靠着墙屈膝而坐,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双膝间。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
难道真是因为书中结局不可更改?
时间悄然而走。
走廊处传来脚步声。
祝仪心头一惊,以为谢年舟又回来了,条件反射般抱紧自己抬头向声音传来地方看去。
幸好,来人并不是谢年舟,而是一个小宫人。
小宫人提着黑檀木食盒,低头垂眸把食盒提到她面前,一声不发把打开食盒,把里面装着饭菜端出来一一摆在案几上。
祝仪侧目瞧去,都是一些她所熟悉吃食,小点心,胭脂鸭,还有洛京特产燕菜,若不是此时她被谢年舟关在小黑屋,她简直怀疑这是自己府上厨子做出来饭菜。
宫人摆完饭菜,又把祝仪不曾动过清粥小菜收在食盒里,全程一言不发,像是在刻意避讳着什么。
祝仪真实性格与圣母白莲花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容易上头,也很情绪化,被谢年舟搞了这么一波,她心态完全崩了,根本没心情吃饭,但她确确很久没吃饭了,今日是她大婚日子,大徽朝婚礼在晚上,她一整天没怎么吃饭,只吃了一点点心垫肚子,能撑到现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一直在睡觉,刚睡醒人根本没有食欲。
可睡醒这么久了,又跟谢年舟消耗了一波体力,哪怕没胃口吃饭,她现在也能感觉到自己肚子是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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