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宝站起来,旋风般地向大队部方向跑去。
“蔫(湘西方言,“你”的意思)两口子坐在地上比势吗?乃们就不怕丢人哈!”显贵牵着军宝走近立云大叔说。“民兵营长调查清楚了哈,就mb那么大点事儿,看把蔫们吓的,乃们乃么没滴格用(湘西方言,“你们怎么那样无用”的意思)。”
顺香大婶听了显贵的话,屁股上安了弹簧似的,“嗖”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后,像老鹰拎小鸡似的,一把把立云大叔从地上拉起来。
“顺香,蔫孩子都那么大了,应该成熟了哈。”显贵对顺香大婶说,“蔫看看蔫(湘西方言,“你自己回头看一下你”的意思),今天闹了几次?该闹够了。”
“额……”顺香大婶点了点头说。“谢谢汤书记。”
“你再不要给立云同志惹祸、搞些麻烦了哈,我就烧高香了。”
顺香大婶终于明白了,她犯下那么大的错,大队部不仅没有给公安局报案,甚至向公社报告时,他绝对是说尽了好话,帮忙斡旋才有这样的结果。她清楚地记得:一年前,杨柳大队的汪凤英和她老公斗嘴时,失手把她老公打伤了,被公安局拘留了半个月。顺香大婶想,今天自己的行为和杨柳大队的汪凤英完全一样。如果汤书记不是看在自己男人嘎立云的面子上,警察早来抓人了。想到这里,她第一次抛给男人嘎立云一个温柔的眉眼。
当立云和顺香四目相对的刹那,立云顿感受宠若惊地说:“孩子他妈,快谢谢汤书记。”
“立云哈,不要谢了,你把手头的工作做好就是对完(湘西方言,“我”的意思)的最大感谢。”
“汤书记,完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
“兄弟,乃个(湘西方言,“哪个”的意思)男的是谁?”陌生人问民业。
“蔫说的是乃个?”
陌生人用手指了指显贵说:“就是乃个牵着小孩子的乃个哈。”
“哦,蔫港的是乃个(湘西方言,“那个”的意思)啊。”民业顺着陌生人指的方向看去说,“他就是狗日的显贵哈。”
“哦,就是蔫们大队的支部书记兼大队长吧?”
“蔫乃们知道的?”民业疑惑地看了陌生人一眼说。
“是蔫告诉完的哈”
“是完告诉蔫的?开么得(湘西方言,“什么”的意思)玩笑。完乃个时候告诉给蔫?蔫和完之间谁都不知道是谁哈。”
“不港我乃们晓得的了。港港显贵书记这个人,要不要得?”
“乃们港呢。显贵这狗日的,有魄力,有能力,对人民群众还算很热情。哪家有个大事小情的,他都尽心尽力地去帮忙。”民业给陌生人说。“比如去年冬天修水利时,谷嘎湾(湘西方言,“谷家湾”的意思)生产队的谷忠池家,人口多劳力少,显然在规定的时干(湘西方言,“时间”的意思)搞不完。于是,他每天都去帮谷忠池的忙。蔫别看显贵这狗日的像个花花公子,可干起活来乃个劲儿哈,比完都强,完是服了他的。”
“这么港,显贵书记很不错的嘛。”
“那是肯定的哈,算个大好人撒。”
“哦,难道他就没得么得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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