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昌均伺候老娘吴春姑串号衣服后,把她背出里屋。
李昌平见老二李昌均把老娘从里屋背出来后,他像陀螺般地到厨房里,端来热水,兄弟两人一起伺候老娘吴春姑洗嗽。
吴春姑洗嗽完毕后,大家聚在小四方木桌子上,开始吃早饭。
“大哥,完想(我想),今格儿(今天)带妈替公社卫生院看哈(看看病),不晓等蔫们队上今格儿逮么得活(不知道你们队上今天做什么活)。”李昌均对大哥李昌平说。
“出早工的时嗝儿(出早工时),听队长港(说),白些格儿(白天),男的收割黄豆,女的捡绿豆。”李昌平对李昌均说。
“哦,那就算哒(那就算了),完(我)一个人带妈替(去)。”李昌均说。
“等哈儿(等会),完(我)给队长请个假替(去),歹一年(这一年),完(我)还只请两天假,正常请假的天数还有七、八天的。”李昌平说。
“完(我)看算哒(了)。蔫们(你们)生产队的劳动力分值本来就不高,少丢点工分的好些。”李昌均说。“再者港(再说),蔫看五、六个侄儿侄女,既要吃喝,又要读书的,多挣点工分,他们的日子就好过点儿……”
“关键是蔫(你)一个人背不起妈哈(啊)。”大嫂谭红英说。
“没事的。完(我)想办法。”李昌均说。“老幺也替(去)公社赶场(赶集)的,到时嗝儿(到时候),让他帮完(我)背一段路。只要到公路上哒(了),就好办哒(了)……”
“老二,等哈儿再港(等会再讲),行不?”李昌平说。
“嗯。”李昌均点点头说。
“老二,完都歹么大的年纪哒(我都这么打的年纪了),歹病(这病),完们不治哒(我们不治了)。”吴春姑对李昌均说。
吴春姑穷怕了。她心里清楚,治病的钱,老大李昌平是没有能力解决的。为此,所有的责任,都会压在老二李昌均肩上。她拍也给她治病,把老二家的一点儿积蓄全部整完。
“妈,蔫在港么得话呢(你在说什么话呢)。‘养儿防老,种谷防饥’这是老祖宗留下来至理良言,蔫乃们(你怎么)忍心让蔫的(你的)儿女们做不孝子呢?”李昌均对吴春姑说。
“老二,完怕拖累蔫们(我怕拖累你们)。”吴春姑说。“我一个老婆子哒(了),没么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而蔫们(你们)却不同哒(了),蔫们(你们)是‘日出东方,刚为人’哈(啊)”
“妈,爹走的那时嗝儿(时候),完们都穷(我们都穷),没得钱(没有钱)给他老治病,他才走得乃么(那么)早……”李昌均泪流满面地说。“而今(现在)不同哒(了),完们虽然不是富裕人嘎(我们虽然不是富裕人家),但给老妈治好病的钱,还是不成问题的……妈,蔫老人嘎(您)就莫再拒绝哒(了),让儿女们为蔫老人嘎(您)尽一份孝心,好么(好吗)?”
“老二,蔫莫港哒(你莫说了),妈听蔫的(妈听你的)。”吴春姑满眼泪痕地说。
李昌均给老娘吴春姑擦了擦眼泪,微笑着说:“歹就对哒(这就对了)。”
此时,吴春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想当初,李昌均不愿意离开李家湾大队,去玉湖坪大队老聂家当上门女婿。吴春姑拿着棍棒打他的情景,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浮现在眼前。此时的她,心里不得不佩服祖宗们说的话,“嫌儿终得嫌儿力!”
“红英,老二家给妈治病的钱,还有多少?”李昌平说。“给老二,让老二全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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