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大桌子被他一个人占满了,桌面上全是安祁写的字,看上去潦草的很,可见下笔之人并不熟练。
他走过去,安祁并未发觉,握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把桌上收拾一下,朕来带着你写。”
玄安帝突然出声吓了安祁一跳,随即抬眼一看,看见玄安帝以后又惊喜地喊了他一声。
“先别急着抱。”玄安帝拦住了他,指着桌上的字问他,“这写的是什么?”
安祁看向他指着的那张纸,沈思了一会儿,答:“零啊。”
玄安帝仔细看了一眼,又问:“哪句裏面的?”
安祁翻了翻书,照着书念了一行:“书上说——野有蔓草,零露……”接下来那个字安祁不认识,“零露……什么啊?”
玄安帝看了一眼,说:“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嗯对!”安祁点点头。
对什么对,玄安帝看他手底下那乱七八糟的一行字,想笑他又想到上次把他捉弄哭了,于是敛了神色,漫不经心地走到他身侧:“来,朕带着你写。”
说罢,他握住安祁的手让他抓着笔。
不出片刻,一个大气磅礴的字显在纸上,接着是第二个……
安祁近乎是被玄安帝抱着写字的,细软的腰肢被玄安帝一臂环住,后背贴上胸膛,无形之中多了一丝旖旎的气氛。
他有些脸热,垂着脑袋微微往后贴了贴玄安帝,一副依恋十足的姿态。
玄安帝自然乐意受着,说话声音就在安祁耳畔响起,略有些低沈,带着淡笑:“好好看纸上,心思都跑哪儿去了。”
安祁自己嘀咕着什么,声音太小,玄安帝没听见,想要再问的时候安祁又重新将心思放回到纸上。
“陛下少时应该特别聪慧吧?”
玄安帝不咸不淡地疑惑了一声,问他:“为何这么说?”
安祁自有道理:“因为陛下一看就是自小就聪明的,我对陛下的事情都不怎么了解,只知道陛下当王爷的时候可厉害了!”
“都听说了些什么?”
安祁想了想,说得有些磕磕绊绊:“我听人说,陛下还未及冠就领兵去打仗,用的兵法叫带兵的老将都讚不绝口。”
玄安帝见他也没了继续练字的心思,干脆就将他抱坐回椅子上,含笑的眸子看着他:“还有呢。”
“还听说陛下有一次被敌军围困,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踩着敌人的尸体捍卫了我朝的疆土。”安祁越说越兴奋,那眼睛裏也是崇拜。
玄安帝听着却越发觉得不对劲,问他:“你哪儿听来的?”
“啊?”安祁想了想,说,“好像是听村裏的谁讲的啊……忘记了……”
玄安帝抱他起身,边走边澄清:“估计是传的不着边际了,朕可没有那般厉害。”
“有的!”安祁抓着他的衣服,执着道,“陛下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