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报官无用。”谢佑之看着他,说,“那林家和李家在朝中都有大臣做靠山,我们小门小户的,哪能去和他们抗衡啊……”
“哐——”玄安帝突然将茶杯重重地落在了桌上,神色淡然地抽回手,微微抬起眼皮,又是一抹笑,“呵,天子脚下,如此行径。”
“可不就是!!”杨清淮更气愤了,从椅子上起来,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他们这种人就该被削官!被流放!”
杨清淮虽然是唯一一个没考上的,但是也不妨碍他心中有气,眼看着就要愈演愈烈了,刘康年叫停了他。
“好了,今日请楚兄来此是为说酒谈诗的,别说这些腌臜事污了耳朵。”
话题到此为止。
安祁悄悄瞅了一眼玄安帝,见他好像已经平覆了心情,微微松了口气。
“说起来,楚兄与安小公子不住在皇城的吗?”谢佑之想想自己进去那庄子时的感受——干凈、整洁、没什么人住过的迹象。
“嗯,我与夫人只是每年来这个庄子住些日子,平日不住在皇城。”当然,住在皇宫裏和住在皇城还是有差别的。
“原来如此,我们好几次游船的时候都看见那山门开了一角,窥得见庄内风光,只是庄门常年紧闭,想来也是无人常住。”
已是入夏,早上的雾气渐渐散去时湖上的风景也明显起来。
安祁觉得有些热了,伸手想脱了披风然后就被玄安帝按住了爪子,不许他脱。
“可是我好热啊。”安祁说着,敞了敞。
“太阳还没出来,待会儿再脱。”玄安帝说着又给他把衣服捂好。
安祁有些丧气,不想在他身边呆着,自顾拖着小凳子找了个阴凉些的地方坐下,时不时还去看两眼玄安帝,发现他和没看见自己似的还在和别人说话,眼睛又往湖中一瞥,突然看见了另一艘行船。
那船上插着大朵大朵的花,还有那被微风吹起来的纱帘,隔得不远,安祁甚至听见了裏面有笑声传出来。
他有些好奇,从凳子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在船舷那儿仔细看。
那船还是蛮大的,安祁看见一个穿着青衫的女子从帘子裏走出来,手裏抱着琵琶,坐在船头开始弹奏起来。
女子的衣着看着规矩,头上钗着支珠串,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声响。
说话几人自然也听见了琵琶声,杨清淮琢磨道:“说来,今日正是秦楼的姑娘们出湖游乐的日子。”
安祁接着又看见了几个漂亮姑娘从帘子裏出来,手裏都拿了乐器,想来是准备卖弄才艺了。
他看得目不转睛,连玄安帝何时来了自己身边都不知道,直到耳边听见有人凉飕飕地问了一句:“好看么。”
他毫无防备,直言:“好看啊……”然后扭头就看见玄安帝正看着自己。
“好看?”玄安帝说着,看向湖中的花船,那些女子的笑声宛若银铃,开口时声音也柔得很。
“船上的公子们,可看得喜欢?喜欢的话不如下船与我们吃吃酒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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