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身旁的阿凛，尽管变成人了，额头上也随之出了两只黑色的龙角。

但比起初见的时候，龙角的颜色似乎莫名多了份光彩。

至少，不再是灰扑扑的了。

“……好好看风景。”

对视的下一秒，一道熟悉的黑色龙尾便一下子圈住了小妖怪的腰，将试图盯着自己的小幼崽重新摆正，对向了不远处的绚烂风景。

变成人之后，没有了黑色的鳞片，似乎会有露出破绽。

毕竟，也很少有人敢靠得么近。

除了只胆大包天又喜欢花言巧语的小妖怪。

“阿凛，你的尾巴果然还能出来，我都有想它了。”

邱秋眉眼弯弯地任由自己被圈住，伸手摸了摸尾巴上的鳞片，仿佛想低头对着龙尾巴说话一样。

尚且有僵硬的靳凛：……？？

下一秒，龙尾巴便“咻”的一消失不见了，任由小家伙扑了空。

“阿凛，你尾巴呢？”

“……没了，以后不许摸。”

忽视了尾巴的抗议还有小家伙茫然的眼神，靳凛冷漠地移了视线。

形了还随便摸尾巴种事情，实在是有些轻浮至极。

“可是，我觉得它很喜欢被摸一摸。”

邱秋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被收回去时莫名有委屈的龙尾巴，试图跟阿凛商量一下。

靳凛：……

“它不喜欢。”

冷邦邦地僵硬回答完的下一秒，眼前的小妖怪便仿佛看出来了什么，轻轻抿唇轻笑了起来，总是带着腼腆。

软乎乎的奶金色发丝挂在了耳畔，被远处绚烂的灯火镀上了一层漂亮的光边。

是挺好看的。

小妖怪，靠在怀里一颤一颤地伤心哭起来的时候，也很好看。

就像块晶莹剔透的琉璃一样，轻轻碰一下都能颤出细碎而又斑斓的光影，让向来醉心收藏的龙心欢喜。

但又有值得警惕。

否则，岂不是所有龙族见到了小妖怪，都会变得散漫纪律。

就像先前那几只废物一样。

“阿凛，那你为什么之后不常来里了？我觉得里真的很好看，可以天天看着也不腻。”

被靳凛盯得莫名有脸热，邱秋收敛了笑意，扒拉着毛毛转过了身子。

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询问了起来。

“……”

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当初带我来的那个人不见了。”

神色淡漠地看着远处，靳凛瞥了一眼身旁明显好奇贴过来了的小妖怪。

当初的那些事情，在说出口，似乎也并不如何困难。

甚至连情绪都没有了。

“我母……”后。

“母亲。”

听到句话后，邱秋淡紫色的眸子微微睁大，以至于眼底倒映着的星星的灯光也有些明灭不起来，比靳凛个当事龙都多了份难过。

靳凛：……？

“阿凛，所以、所以你之后，才被爸爸捡回来了么？他们其他人还欺负你，把你龙角都弄断了？”

阿凛的妈妈去世了，然后阿凛才被赶出来了，奄奄一息的扔到了森林里！

回忆着偶尔听到爸爸们在大厅里讨论阿凛的对话，邱秋总觉得自己仿佛突然明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