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去哪里?」
「我去会会一个老朋友。」迦凌遥用心选了一柄长枪,提着它,朝自己的坐
骑走去。
阳光透过绿叶,在黑豹光亮的皮毛上印下斑驳而耀眼的花纹,一切都像初夏
的景象。然而黑豹身下那层白雪,却显示出季节的迥异。
迦凌遥吸了口冷冽的空气,淡淡想到,「三千人,需要用一整天才能杀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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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是一年前,自己带着五百豹骑兵和一百术士,在深山追踪月余,最后
击溃了三千人的蛮族部队。敌我比例5:1;战果:全胜。
但如果换作面前这三千人,迦凌遥估计至少需要一万名豹骑兵,战果还难以
预料。
「怎么可能?」迦凌遥有种被愚弄的荒唐感,「那些獠牙和肌肉,是他们故
意化装用来吓唬我的吧?」
一年前,三千人的蛮族部队,拥有六名黑武士。现在有三千名。整整三千名
黑武士。
一样尖利的獠牙,一样结实的肌肉,一样的铜皮铁骨。最前面那个披着兽皮
的大汉,长着雄狮一般的头颅,正是图尔特人的首领,图瓦。
四周散落着帝国士兵的尸体,随树木迁居于此的鸟兽,早己逃离血腥的战场。树木显出不正常的枯萎,叶片还饱含水分,只是奇怪地失去绿色,变得浅黄。
黄叶萧萧落下,骑着黑豹的少女缓缓放下长枪,「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我
想,我并没有忽略任何枝节。」
图瓦摇了摇毛发耸然的狮首,「骄傲的女人,你犯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误。」
迦凌遥不客气地打断他,「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何会拥有这么多黑武士?」
「这超出了你的理解。」图瓦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迳自说道:「有一场属于
你的赌赛,假如你能够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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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七日,当最后一片树叶飘落雪野,战争宣告结束。除了守卫帝都的一
支千人队之外,刚刚重组一年的瑞棠军团全军覆没。
荆棘与籐蔓以奇迹般的速度破土而出,沿着枯死的巨树攀缘而上,尖利的黑
色几乎刺破了苍穹。神圣的防护森林,成为囚禁帝都的第一道藩篱。
第二道藩篱是帝都周围连绵的群山。来自北疆的蛮族在一夜之间占据了五座
关隘,扼断了帝都的咽喉。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占领没有防御能力的帝都。只有一个蛮族武士作为信
使,向帝国政府通报了现状,并献上一只木匣,最后希望政府能够提供五万人的
食物。除此之外,战胜者再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信使走后,华若翰把自己关在房中,关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人们打开房间
,才发现他用佩刀切断了自己的喉咙。在他桌上,放着那只木匣,和一封书信。
华若翰的遗物被很快送到荣雪天后座前。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人们还是把希
望寄托在了带着光环的神圣家族身上,希冀荣雪天后能够象从前那样,用智慧和
权威继续瑞棠王朝的光荣与辉煌。
身边再没有任何助手,荣雪天后孤寂地坐在会议厅中。周围是那样空旷,她
彷彿坐在无边无际的空虚中,既疲倦又无助。
她已经有了预感,但看到木匣中白发苍苍的头颅时,荣雪天后还是象被人生
生折断了翅膀一样,痛苦地战栗起来。那是首相白理安的头颅,很明显,蛮族人
用这种方式宣告:帝国的继承人,迦凌阳王子已经落到他们手中。
「妈妈……」迦凌洁悄悄来到她身边,拂去母亲脸上的泪珠,「弟弟不会有
事的。」
荣雪天后怔怔望着唯一的女儿,她仅存的明珠。
「我能感应到……弟弟就在城外。他在森林里。并没有不开心。」迦凌洁的
目光象泉水一样清澈。
「我该怎么做……」荣雪天后象被封裹在炽热的铅水中,窒息般的痛苦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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