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剥皮,我倒笑了。不过我充分展示了一个医务工作者的职业道德,即便笑了,手上的活儿依旧没停,也就是我的刀子还在继续动着。
“银儿莫怕,你现在便出去,将咱们手下能纠集的丫鬟婆子都叫来,然后让她们手拉手肩并肩,把小厨房给我团团围住……”
银儿急道:
“夫人,咱们手下的人远逊于大夫人啊,便是如此怕也挡不住她们。况且大夫人她们现在还在花园里数您的罪状,喊口号呢,还没真的找到您,您若是让丫鬟们手拉着手挡在外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嗤嗤冷笑,凡人的智慧。我运刀如神,将决定命运的一刀割对了地方,然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做到这一步,手术可以说已经完成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儿……就算大夫人跑到我这屋里来责问于我,我也能当着她的面做完了。
“银儿,你莫不是以为不让丫鬟们挡在外面,大夫人就找不来吗?”
银儿素也知道我的智慧,听我的总是没错的,所以她也就不再问为什么了,而是直接出去安排丫鬟婆子们手拉着手拦在门外了。
我嘴角翘起,微微一笑,擦了擦汗,继续做着手术。
可没过一会儿,我便听到外面有吵嚷之声,声音很尖锐,又有穿透力,偏偏在兼顾了尖锐和穿透力的同时还很清脆。这我便知道,是大夫人来了。除了每天都唱戏吊嗓子的大夫人,别人没有这么好的嗓子。
可惜,此时我最不想听到她说话,心烦得紧,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使得我要时不时的擦汗,导致手术进度变慢了。
哒哒哒,脚步声音,银儿又回来了。
“夫人,不好了,大夫人带人找上门来了,您让安排拦在门口的那些丫环婆子,根本拦不住大夫人,她带的不光有丫环婆子,还有家丁若干,都在嚷呢,怕是拦不住了,要不我们转移阵地吧。”
我苦笑着示意银儿过来,把血腥的场面略让她看了些,她只看了一眼便开始干呕了。我让她退下去,对她说:
“银儿你也看到了,如今情况便是如此,根本没有我们的退路,转移更是不可能。夫人不妨明白告诉你,今儿的事儿若成了,在相公那里便是大功一件,若是不成……就万劫不复,你且尽全力,出去拖延吧!若是实在不成,再进来找我!”
银儿被吓得小脸儿发白,但终究还是领了我的命,出去拦着大夫人一干人等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凝神静气,便准备继续做这个手术了。可是谁也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洪文竟迷迷糊糊的醒来了。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嘶……好疼!”
我心说,都血肉模糊了,能不疼吗。
“干妈,我……这是怎么了?”
洪文看着我,因为他是躺下的状态,而且因为麻醉的效果,现在整个人身上的绝大部分都没有知觉,所以他没有力气坐起来,也看不到我手上的血。
我尽量对他露出了一个甜美和善的笑容道:
“文儿莫怕,你相信干妈吗?”
其实这是医生跟患者之间沟通的一个心术。跟患者说什么高深的临床理论,他们肯定是不懂的,相反医学上的名词大都简单粗暴得狠,血腥气儿十足,所以患者听了心里的恐惧就更甚了。在这个时候,不妨放下身段,跟患者开开玩笑,缓解一下他们心里紧张的情绪,更利于他们手术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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