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成年就被册封为太子,就算一直有董王与他争夺他也一直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住在东宫里头担着太子之名等着来日荣耀。
可是,眼下,他心有不安。
董王愚蠢,不过是皇后手上的一把剑,比之他,太子倒是没有畏惧,现在,却崛起了一个晋王,更多了一个沈客,两人若是没有交集,自己也大可高枕无忧,可偏偏两人,却是要联姻了。
晋王夺嫡之心谁人不知,沈客威武之名谁人不晓,这两人若是一旦给了他们联手的机会,将来他要在适当的时候跨出这一步,可就难了。
所以,他不能做那个等待别人出手最终棋差一招的人,他选择了先动。
他不能动晋王,只能动沈客。
他让府中幕僚日夜查询沈客的过往的资料,最终还是锁定了一个可疑点。
那就是沈客的身世。
如沈客这样的人,从一个籍籍无名的穷困村庄而出,似乎有些太牵强了,如此得天独厚的人,大贺到现在,除了出了一个圣祖,便就只有一个沈客,以沈客这一身武艺,对兵法阵术的理解,若说无师自通更是牵强,那么能教出这么一个学生的人,到底又是谁?
董王太不成器,纵然有这些年皇上的骄纵,他还是没成什么气候,倒是晋王,一出手就让董王关了半个多月的禁闭压垮了颜家,现在又是要与沈客结为姻亲,若是按着这样的速度成长下去,有遭一日,他这个东宫太子都可能地位不保。
他的惶恐,督促着他开始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沈客是他的政治强敌,不管灭了他要划出多大的代价,他也绝对不能姑息。
于是,这才有了冯得明这一趟的并州之行。
若是此举能查出什么线索,他将来的地位,便也就稳固了。
但只要皇上一日不死,他一日没有继位,他这两个兄弟,就大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但这个想法他不可能也不敢实施,他既然已经是太子,何须去担弑君的罪名。
这个世界,什么都是公平的,他有了太子的身份,就失去了该有的父爱,从小就被严加管束,莫说父爱,就是母爱也从未得到过,他是皇上的长子,从小就被教导,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是要掌握这天下的人,不可以如常人一般嬉戏,更不可如常人一般无作为,他从小就被教导要心怀天下,可这天下,又岂是这么容易掌握的。
但他却已经为此努力了二十年,若是最终却还只是功亏一篑,他如何甘心。
尽管挡在他身前身后的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也不能心慈手软。
………………
董王府中,歌舞升平,董王大多的时间,都是在莺歌燕舞中度过的,若是他能将这一半的时间用在朝政上,颜家一事,他也就不可能会被皇上一怒之下关了半个多月的禁闭,更不可能会就因一时的判断失误而错失了机会。
董王有皇上的宠爱,三子中独一份的宠爱,凭借这这份宠爱,加上他那颗榆木脑袋里那一丁点的雄心,在他母妃为他争取到了王家的支持后,便就在朝堂有了一票大臣的支持,可愚钝就是愚钝,董王胸无点墨好大喜功心高气傲,这点得来不易的支持在颜家一事晋王强势崛起后,已经化为了虚无。
现在的他,虽然依旧有着皇上的疼爱,可与之当初,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先不说王家李家的倒戈,就说满朝文武对他的摒弃,就足以让他觉得这世界昏暗无光前途迷茫。
有句话是不会错的,夺嫡这条路,你走出了第一步,若是不继续走下去,只会深陷泥足无法自拔。
而现在,董王就已经开始有了走不动无法走下去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吃了米糠一样,噎在喉咙不上不下,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其中滋味,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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