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何凤内心的惶恐扩增,迅速盈满的泪水顷刻夺框而出,哑声痛哭“都是凤儿连累了你,叔叔,凤儿之前太不懂事,竟然一心想着报仇,一心想着如何伤害到你——”
董紫枫截断她的话语,眸光犹如冰刃扫过她泪湿娇容,狠下心吐出“我不再是你的叔叔,从那一刀起,我们之间已经恩断义绝!”
一声声低语如闷雷,震撼着董紫枫,感到被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追逐着,蹙眉微思这古诗的蕴意他何尝不知。她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有一些牵动着他的微妙情绪在慢慢发酵,令他整颗心为之纠结。
慌乱惊恐焦躁不安,董紫枫失去往日的平静和稳重,大叫着“怀树,把她带走,快点带走——”
怀树和董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急前来,扶起瘫倒在地的蒋何凤。
她双手紧抓着栏栅,坚持着不肯离开,脸色苍白,绝望凄美,董紫枫不忍目睹,转脸背向。
突然听见宣告“皇上驾到,娘娘驾到。”
皇帝带着如意已经到了大牢,看见眼前一幕,沉冷的脸上掠过一阵疑惑。
如意凭着女人缜密的心思猜测到大概,指着身着青色裙服的蒋何凤说“她就是蒋何凤,董紫枫带回来的奸细。”
蒋何凤到见皇帝,伏身跪拜在他身前,连声哭诉“皇上,求您饶了叔叔。凤儿不是匈奴的奸细,凤儿也没有要做对不起大汉的事情。如果皇上要责罪凤儿的身份,就请治凤儿死罪——”
如意心知她是楼兰公主,却不惜冒死为董紫枫求情,早看出他们之间似有超越亲情的情意,心中更加愤恨“你们身为异国王族,却潜入长安,埋伏在重臣身边。董紫枫也包庇你们隐瞒身份。这是——这是欺君之罪。”
面对如意的强词夺理,无辜嫁祸,蒋何凤也快要失去理智,不顾有众人在场,大声呵斥“我知道你恨他,因为你爱他却得不到他。你身为大家闺秀,却不顾身份,偷偷跑到叔叔的卧室,藏在床上,趁叔叔酒醉之后,加以勾引。妄图委身叔叔,令他不得不娶你为妻,你真是毫无廉耻,伤风败德之人。”
这样的揭露令众人惊诧不已,甚至连董紫枫也不知所措,那夜他真的喝多了,只依稀记得蒋何凤在他卧室寻找什么东西,真不知道她了解得这么清楚。而且在众目睽睽下毫无遮掩地昭示,丝毫不顾皇帝的面子。
“你,你胡说,你含血喷人!皇,皇上,千万别信她的。她是匈奴的奸细,她在挑拨离间,这是她的阴谋诡计。”如意面色骤然惨白,随即歇斯底里尖叫。
皇帝出乎意料的平静,冷冷地转身指着如意说“你才是蛇蝎心肠的女人,满腹阴谋诡计。当初舍身救驾,为了引起朕的注意,千方百计进入朕的后宫。入宫之后,不安分守己,处处干扰政事,朕已经忍你很久了。这次你居然让你父亲,御使丘长庚暗中花重金买通了知情人,把他们两人的身份密报于朕,希望借朕之手,帮你爹除掉政敌,为他仕途扫清障碍。同时也报了你受董将军拒绝之仇。”
“不是的,皇上,臣妾对皇上绝无二心。更没有对董将军有意,皇上——”如意几近崩溃,伏在皇帝脚边痛哭。
“你忘记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了吗?朕早就知道了——特意把你带到这里来,就不打算带你出去了——来人,把她关入大牢,收监待决。”皇帝抽开被她抱住的腿脚,退避开,以一种奚落的语调彻底打碎她最后的希望。
如意发疯一般拒绝狱吏的押缚,绝望地哭叫“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已怀有龙脉——求皇上看在亲骨肉的份上,饶了臣妾吧。”
众人面面相觑,既怀疑这是她的托词,又感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岂不伤害了皇子。
董紫枫目睹惊变,此时只有他的话或许能救如意一命“皇上,请允许丽妃娘娘为皇上保住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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