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扬问道:“属下只是想不明白,王爷既然想要收拢三小姐,却为何又要对付司仲卿?他毕竟,是三小姐的亲兄长,如今大夫人已经去了,司仲卿便是三小姐最亲的人,若是杀了他……”
“哼哼……”夜明澜笑得冷冽,端起桌上的杯盏轻轻摇晃着,“有些猎人想要饲养小狼崽为己所用,一定会先杀了这个狼崽以外的其他所有的狼,这样一来,这个狼崽就会完全听从猎人的指示与教导,而不会再有狼出来告诉它它是一只狼,也不会再有谁教唆它与猎人为敌。其实对待人,也是一样的,当她孤立无援、柔弱无助的时候,那唯一伸出去的一只手,就会是他唯一的依靠。”
说着,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笑意却越来越冷,最后忍不住朗声哈哈大笑。
站在他身边的闵扬不由一阵愕然,诧异地看着他,感觉心里泛起一阵阵凉意,过了片刻方才渐渐平静下来,对着他行了一礼,“属下明白了,属下这便去安排。”
身后,夜明澜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冷。
有些话他并没有说完,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就算他除掉雪衣所有的亲人,也没法将雪衣夺过来,除非,他把夜青玄一并除掉。
眼下,全城的人都知道雪衣要嫁入玄王府,为玄王爷治病,或许,他正好能借着雪衣之手,把这个一直暗中阻碍自己的屏障,粉碎!
“啪!”刚过午时,芙蓉园内突然传出一记清脆的响声,滚烫的茶水连同杯盏一起落在地上,杯盏摔得粉碎,茶水溅在一旁伺候的小丫头身上,小丫头被烫得泪眼婆娑,却又不敢出声,只是颤巍巍地低着头站着。
裘宛芳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怒气冲冲的左溢,大致明白了情况,轻轻拍着小丫头的肩,示意她退下,那小丫头连忙感激地对着她行了一礼,匆匆离开。
“什么事让表哥如此生气?”说话间,她走进屋来,给几人倒了杯水,而后在左青身边坐下。
左云和司颜佩都是脸色沉重,左溢这一脸恨得想要杀人的表情,在厅前来来回回走动,恨恨道:“司雪衣这丫头心思实在太过深沉太过歹毒,她明明知道有人要害她,却故意不做声,把凝儿引过去,然后又设计陷害凝儿,否则,凝儿怎么会落入那个恶贼手中?”
裘宛芳这才了然地点点头,而后长长一叹,“唉,没想到表妹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听了着实让人痛心。不过……”
她突然话锋一转,一脸疑惑地看着左溢,“我有一事不明,表妹是如何得知雪衣会遭那贼人绑架,而表哥又是如何知晓是雪衣害了表妹?这件事,我想来想去始终就是想不明白。”
左溢下意识地看了左云一眼,见左云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左溢便扭过头去揉揉鼻子道:“这个如何得知?许是凝儿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总之,这个司雪衣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她既然敢害得凝儿如此凄惨,我定然不会放过她!”
说罢,他端起杯盏一饮而尽,而后狠狠摔了杯盏,夺门而去。
裘宛芳不由皱了眉,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转向左云问道:“姨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左云犹豫了一下,司颜佩连忙打断她,对裘宛芳道:“表姐有所不知,自从你们来了司府之后,雪衣这丫头心里一直不舒服,总想着怎么把你们都赶走。我猜,这一次一定是她故意设计想要害凝表姐,我只怕,她下一个要害的人,就是表姐你啦。”
“当真?”裘宛芳故作一脸惊慌,担忧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司颜佩与左云相视一眼,压低声音道:“表姐,依我看来咱们必须先下手为强,既然她想要赶我们出司府,倒不如,咱们趁着她现在势单力薄,把她赶出去!”
裘宛芳惊了一惊,没有应声,却显然一副毫无主见、全凭司颜佩做主的模样。
见之,司颜佩满意一笑,复又叹道:“唉,表哥这一次可算要为凝表姐的事情伤心不已了,表姐好好休息,我与娘亲去看看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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