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宛芳顿然笑道:“怎么会呢?当然有人关心老爷,只是不便说明罢了。老爷当我一个外行,如何知道这沙参玉竹粥能有这些用途的?”
“哦?”司文苍疑惑了一下。
裘宛芳换了一脸同情之色,叹息道:“其实这是上次我去见雪衣的时候,她告诉我的。说来,雪衣妹妹也真是可怜,如今兄长不在身边,大夫人又遭此劫难,老爷终日忙于府中和宫中诸事,雪衣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似是说到动情之处,她突然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司文苍连忙接过她手中的碗,拉着她坐下,“确实,是我忽略了雪衣。”
裘宛芳接着道:“我明白雪衣那种心情,当年爹爹离世的时候,我和娘亲也是悲痛不已,说起来,我与雪衣倒是有些同病相怜之感。也许正是因此,我们才会这么投缘。”
司文苍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道:“男人确实不如女子细心,我也无法事事照料到雪衣这孩子,芳儿,今后你就代我去多陪陪雪衣,你也知道的,你姨母和佩儿她们……”
他话没有说完,然裘宛芳不蠢,自然是明白其中深意,连连点头,“老爷放心,芳儿知道该怎么做。”
闻言,司文苍便放心地点点头,继而挑眉一笑,伸手抚上裘宛芳的手背,被裘宛芳娇嗔着轻轻拍了一下,而后又舀起一勺粥递到他面前,“来,张嘴……”
而此时此刻,流霜阁内响起一阵轻轻的笑声。
“沙参玉竹粥……”雪衣垂首合上手中的医书,起身抿唇一笑,“她果真去做了?”
将离连连点头,“方才已经给送过去了,看来,她当真是朝着小姐安排的方向走去了。”
雪衣不由轻轻摇头,太息:“你错了,这个方向这条路都并非是我安排的,而是她自己早就已经选好的。你当真以为这个裘姑娘这一次到司府,只是为了做客这么简单?”
将离一愣,“小姐的意思是,她这次来司府其实根本就是早有目的的?”
弯起嘴角清冷一笑,雪衣眼前不由浮现司府出现假盗贼的那一夜,如果雪衣所料不假,那天晚上两人就已经勾搭在了一起,后来裘宛芳之所以会来探望雪衣,也不过是为了探雪衣的底,所以她便故意露底给裘宛芳,让裘宛芳以为她其实并不介意司府再多一个姨娘。
有了司府嫡女的默许,加上有雪衣言语暗示,裘宛芳势必会信心大增,与左云争夺司家女主人的心思也会越发浓重。
说起来,她并非是那个给裘宛芳安排方向的人,她只是,推了她一把,助她一臂之力罢了。
想到这里,雪衣弯眉幽幽一笑,道:“好戏就快要开始了。”
许是因为夜青玄出面的缘故,这些人搬到了四方楼之后,倒真的没有人再来扰乱。
这些天,楼里的人都在按着雪衣的吩咐,忙着收拾准备开业,有了事情可做,这些人精神状况反倒一天天好了起来。
承越站在门外看着忙忙碌碌的众人,暗暗咬了咬嘴唇,似是在想些什么,突然他嚯地起身,一扭头跑出了四方楼,一路询问着司府的方向去了。
许是走得急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直冲过来的马车,险些撞上,那车夫正要破口大骂,却只听马车内传出一道潺潺的男子嗓音:“住口,去看看可伤了这位小兄弟。”
车夫连忙应了一声,下车走到承越身边问候了两句,见承越无恙,便掏了些碎银给他,而后回到车上,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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