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左凝神情悲愤,连连摇头,“哥,你当真好狠的心,当初若非为你所害,我又怎会落入贼寇之手?你不愿帮我便也罢了,而今竟还要为了一己之私,连我这个亲妹妹都不认了!”
她越说越激动,左溢心中慌张,担心她会口无遮拦,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出来,连声呵斥“住口”。
左凝摇头苦苦一笑,道:“罢了,我以真心待你,想要为你做些什么,你却如此待我,既如此,那好,从今天开始,我左凝的一切皆与左家再无半点瓜葛,生死荣辱皆不相干!”
说罢,对着鲁大人行了一礼,道:“鲁大人,可否请您做个见证?日后若提起此事,民妇也不至于无凭无据。”
鲁大人顿时挑眉,道:“本官乃是大理寺卿,朝中大臣,而你是贼寇之妻,我如何为你作见证?”
左凝一点也不着急,反而轻轻笑开,抬手擦去眼角泪水,缓缓道:“实不相瞒,民妇此番回来,原本是想告诉左家一个好消息,如今既是与左家已无瓜葛,那便告诉大人好了,我夫君海一霸虽未贼寇,然这些年却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所劫掠钱财也是为了养活众多兄弟之用。”
她说着顿了顿,沉沉叹了口气,“这段时间里,左家弃我于不顾,我曾一心寻死,多亏有三小姐暗中助我,劝我。”
“三小姐?”鲁大人一挑眉,“司三小姐?”
左凝点头,“正是,三小姐暗中来看我,安慰我,还给我出了主意,一起劝服了夫君,如今夫君已经同意投诚,并且答应把余下来的钱财上缴国库,由朝廷再交还与百姓。”
听得“投诚”二字,鲁大人骤然眼睛一亮,“你是说,海一霸已经答应归顺朝廷?”
左凝一脸正色地点点头,“正是,夫君是真心诚意想要投诚,他说以前独身一人,了无牵挂,而今有了妻儿,便不想再过这颠沛流离、心惊胆战的日子。若非真心,若非是信任大人和朝廷,夫君也不会放心民妇只身前来。”
顿了顿,她用眼角余光瞥了左溢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双手紧紧握成拳,却偏得一个字也不敢说。
毕竟,刚刚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说的那么绝的人,是他自己。
左凝原本虽有些不忍,却发现左溢朝她投来一记狠戾的眼神,恨不能杀了她,让她忍不住又想到自己差点死在山上,不由恨得牙痒痒。
冷冷一笑,她转向鲁大人道:“大人,如今夫君正与三小姐和玄王殿下在一起,只是玄王殿下身体不适,多有不便,这会儿既是正好遇见了大人,弗如请大人随我走一趟,与我夫君见上一面,再把这事上报朝廷和圣上。”
鲁大人心中暗暗一凛,左凝话中的深意已经再不明白不过,这不是明摆着要送块肥肉给他吗?而他要做的,不过就是给她做个见证。
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些人,能做到大理寺卿的位置,鲁大人也不是蠢人,嘲讽地睇了左溢一眼,连连点头道:“好,既如此,本官便随着夫人走一趟。相信有三小姐和玄王殿下一起出面,此事定无差池。”
说罢,还不忘对左溢道:“左公子,这海夫人与你们左家是没关系的吧?”
左溢咬了咬牙,却也只能勉强一笑,点了点头。
而左凝终是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鲁大人便挥了挥手,道:“把这个箱子带走,容本官细细查验之后,如无问题,再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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