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宛芳握住他冰冷的手,她感觉得到他的害怕和恐慌。
即便是久居深院,司家里外最近发生的事她也早已有所耳闻,聪明如司文苍,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这是有人故意要对付司家?
只可惜,直到如今差点众叛亲离的局面,他才开始害怕、才开始觉悟。
“雪衣……”他突然轻轻念叨了一声,颤抖的声音听得裘宛芳心底一颤,抬眼向他看去,只见他脸上有一丝悲色,缓缓道:“我知道,雪衣现在定是很透了我,如今她已经成为玄王妃,玄王那般宠她,只要她开口,司家就会成为玄王府的眼中钉肉中刺。”
裘宛芳心下一惊,下意识问道:“那老爷有何打算?”
司文苍的手缓缓收紧,“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让司家毁在我手中,就算她是雪衣,如果她敢打司家的主意,我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的神色骤然变得冷酷,眼底划过一抹狠戾。
他转身看了一眼跟着裘宛芳来的那个小丫头,又低头看了看裘宛芳,柔声道:“只是,苦了你了。”
裘宛芳摇了摇头,“老爷这么做也是为我好,毕竟雪衣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雪衣,立场与身份皆已经变得不同,千玺虽然待我真心,然而她对雪衣更是忠心不二,留她在司府,迟早是个祸害。
如此,佩儿和姨母既是故意设计害她,诬陷她偷窃,我们便顺着她们的意,将计就计,把千玺赶出府去,如此这件事便与咱们没有半点关系。”
闻言,司文苍不由感叹一声,“还是你最了解我的心思。”
裘宛芳淡淡一笑,回身看了看正堂的位置,“时辰不早了,今天的老太太头七,咱们还是回去吧。”
司文苍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看一眼流霜阁,而后与裘宛芳一道离去。
四下里早已是灯火通明,左云早已在灵堂守着,见司文苍扶着裘宛芳一道进来,顿然沉了脸色,讥讽一笑,只是在司兰裳灵前,不敢造次,便只能作罢。
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司文苍问道:“佩儿呢?”
左云没好气道:“佩儿这几日身体不舒服,晚饭前突然说头晕,这会儿已经躺下了。”
说着对着司兰裳的牌位行了一礼,哽咽着道:“真不知咱们司家这祖宗神灵究竟是怎么了,对咱们究竟有什么不满的,近来司家可是出了不少事,竟是没人愿意出面帮助咱们一把,如今连佩儿都被连累了……”
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又是一阵轻轻抽泣。
司文苍和裘宛芳都听得明白,她这分明就是指桑骂槐,暗指裘宛芳的出现坏了规矩,搅了司家先祖的安灵。
裘宛芳倒也沉得住气,并不与她争论,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缓缓走到灵前跪下,静默不语。
吃了闭门羹,左云心情大为恼怒,正想再说什么,却见司文苍一记冷眼扫来,而后对着身后的下人道:“给小姐熬一碗参汤送过去,告诉她,我晚点会过去看她。她自己也是懂医之人,生了病就该及时治,万不能使性子给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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