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现在定下心来仔细回想了一番昏倒前与她搭话的那个男人的长相,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似是在哪里见过……
“大人,二公子。”
正思索间,院子里传来下人齐齐的喊声,流烟又是微微一惊,果不出她所料,这里果然是某位官贵人家。
“嗯。”一道深沉苍老的男子声音响起:“呈儿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呢?”
立刻有下人应声道:“在屋里,刚刚醒来。”
继而流烟便听到进门来的声音,她缩在薄被子下面的手轻轻握起,深吸一口气,向着进门的两人看去。
蓦地,她神色一沉,心底咯噔一跳,是他——
楼夙当朝丞相巩能方!
豁然想起他方才说的那句话“呈儿带回来的姑娘”,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巩能方虽然妻妾不少,但是这辈子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巩思呈,次子巩思乾。
如此说来,巩能方刚才口中的那个“呈儿”就是巩思呈!
这么一想,她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巩能方身边的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那人眉目疏朗,面如冠玉,长相倒是清俊,只是身形消瘦,脸色略有些苍白。
“父亲,看来这位就是大哥带回来的那位姑娘。”他轻轻开口,语气清淡,嗓音平稳,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从流烟身上一带而过。
听此一言,已然可以断定他的身份,看来关于丞相家二公子身体不适、常年有疾一事,并非虚假。
感受到父子二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流烟不由低下头去,不过转眼之间,她已经略去心头瞬间闪过的万千思虑,定了定心神,而后抬头看着巩能方。
“这位大人是……”她声音低微,神色略有疑虑和不安,加之本就身体不适,浑身上下不免透出一丝楚楚可人之气。
巩能方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将流烟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向一旁的小丫头问道:“呈儿没有告诉她这是哪里吗?”
小丫头摇了摇头,而后轻声对流烟道:“姑娘,这位是当朝丞相大人,这里便是丞相府。”
果然!
流烟悄悄深吸一口气,换出一脸惊愕,支支吾吾道:“丞……丞相?”
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却听巩思乾不紧不慢道:“姑娘既是身体不适,就不用起身行礼了,你是大哥带回来的人,便是我们丞相府的客人。”
他说着微微皱了皱眉,盯着流烟看了两眼,似是发现了什么,不由向巩能方看去,巩能方也看了流烟几眼,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呵呵,姑娘莫怕,也不用拘礼,好生歇着就好。本相是听说呈儿带了个姑娘安置在相府,方才又正好路过,所以进来看看。”说这些话时,他已经换出一副慈眉善目,与巩思乾相视一眼,呵呵笑道:“姑娘的口音确实是本地的,只是总觉得略有些不同,也从来没有在凤夙城见过姑娘,敢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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