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那封信,“你若真是贺信元,那你应该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里面写了些什么吧。”
君韶挑了挑眉,沉吟道:“谁写的且撇开不说,这封信里应该什么都没有。”
雪衣心下微微疑惑,见他神色坦然,很是自信,便当着他的面把信拆开,竟是如他所言,信中果然只是一张空白,一个字都没有。
君韶垂首,抿唇笑了笑。
那个人,他依旧是这般,他明知,雪衣带着信函进了君瓴军营,极有可能未见到贺信元,便先落入别人手中,一个字都没有,远远胜过长篇大论。
毕竟,他想要说的话都写在了信封上,毕竟,也许他一早就已经算计好,这封信会落到他手中,即使不需要一言一语,他也能明白。
“将……将军。”门外传来子冥的声音。
君韶淡淡道:“进来。”
子冥应声入内,迎上雪衣雪亮的眸子,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揉了揉鼻子,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那个,外面的人都已经说清楚了,将军大可放心,不会有人说漏嘴的。”
君韶抬了抬眼皮睨了他一眼,他连忙又道:“那个,将军你们慢聊,属下门外候着,有事就叫属下一声。”
说罢,逃也似的又退了出去。
雪衣看在眼中,心下的疑惑更深。
君韶却是神色平静淡然,见雪衣面前杯盏已空,便又给她倒了杯茶,似随意问道:“殿下……一切可好?”
闻及“殿下”,雪衣心下咯噔一跳,不管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正的贺信元,至少他对那个人的存在是知晓的,而据她所知,如今这世上知道他存在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数人。
既然眼前这个人知道,那他就只有两种可能,一则,他是挚友,二则,他是仇敌。
想到这里,雪衣深吸一口气,镇定道:“很好,有劳将军挂心。”
君韶定定看了她两眼,心知她并没有相信自己,也不觉奇怪,她若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他反倒要为那个人捏一把汗了。
点了点头,他道:“那就好,时辰不早了,我让人安排你休息。”
雪衣刚想拒绝,突然又想起自己在这里无处可去,若是就这么出去,一定会被抓住。
君韶又迟疑了一下,又道:“罢了,这里是军营,都是男人,到处都弄得乱糟糟的,不大方便,你且在这里住下,我到别处去住。”
雪衣一愣,“你……”
“先休息吧,有什么疑惑的、怀疑的、想问的,先想好,养足了精神,明天再来问我也不迟。”说话间,他已经站起身来,指了指里屋,“等会儿我会让人送一套男装过来,你明天换上,这身盔甲……不适合你。”
说罢,抬脚出了门去,随后听到他吩咐道:“派一队人守住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更不准入内。子冥,传我命令,大军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