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晋不知道从何时已经悄然站在了我身边。
他的目光同我一样也落向这难得令人放松的美景上。
我侧头去他,他的脸在烟花的闪烁下,半明半灭。
我又移开了视线,坐了下来,顺带着躺在了船尾上,双手垫在后脑勺下面,抬头看向头顶的烟花。
我说:“你觉不觉得好美。”
我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感觉船只在那里晃啊晃啊。
我说:“要是我们能够永远留在这里就好了。”
我感觉易晋似乎也随着我坐了下来,可是他坐在我身边没有说话,我睁开眼去看他时,他的唇正好落在我眼眸上。
那温热的触感让我眼睛半睁着看向他,我看到了他光洁的下巴,以及他高挺的鼻梁,还有他浓密的睫毛,都在和我面部皮肤亲密接触着。
我没有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耳边所有一切,都成了背景音,仿佛不存在我们两人的世界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易晋没有说话,他在我眼眸上吻了两下,然后最终落了一吻在我唇上,他说了两个字说:“会的。”
我笑了出来,没有再管他,只是舒缓着身体,感觉风吹拂过面,任由他吻着我。
后来大约是这里气氛太过迷人了,尽管特别吵闹,可我竟然就那样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也是这样的场景,那时候我还小,也是这样的灯会,易晋牵着我在大街上走着。
那时候三番理经常会有这样的活动,我最爱的也是这样的活动,爷爷最喜欢的事情,是一个人拿着自己那套皮影,在热闹的街上给人免费唱着皮影,好多人看。
易晋会给我买糖葫芦,陪着我看那些影子在那块白幕上,左晃右晃,正好临近过年,整个三番理的长街都被白雪覆盖,行人们会撑着一把伞,在满是飘雪的天空下,快乐行走。
小吃摊子上的灯昏黄,却雾气腾腾。
可惜人怎么能够永远留在过去,都是要朝前走的,就算你不想走,也会被时间推得一步一步朝前,而且步步都身不由己。
就像梦终究是要醒的,我们怎么可能真的永远留在那里。
等我醒来后,我人已经在家里的床上躺着了,而灯会俨然已经结束,我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房间。
看了良久,我从床上走了下来,做房间的中央摆着船上那把古琴,我拨动了一下,沉闷的声音便散发了出来。
原来昨天晚上,易晋把这把琴也带回来了,他是怎么得到的,我有点好奇。
最后下楼去问于曼婷,于曼婷笑着说,因为那船老板是范增的书画迷,所以易晋是用了一副范增的字画,和那船老板换了古琴。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事情在易晋手上永远都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
于曼婷见我抱着那把古琴在手上。笑着说:“看来您真的很喜欢这把古琴。”
我手指落在琴身上那多出来的六个字上,顺着字的轮廓一点一点往下,三长相思三个长相守便完整的露了出来。
我望着那六个字良久,于曼婷见我站在那里没动,笑着问我:“您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过了一会,说:“没事,有点饿。”
我将琴递给于曼婷说:“收起来吧。”
于曼婷笑着说了一声:“是。”
于曼婷离开后,我便坐在餐桌边吃着早餐,桌上有易晋翻过留下的照片,我也就着继续翻了翻。
报纸上面报道的正好是昨天那场盛大的灯火,里面有不少人摄影的照片,而我和易晋却也不小心入了镜。
他牵着我走在人群中,我兴致勃勃的张望着路边的小摊子。
我们两人在照片内占据的地方特别小,甚至很难察觉,就像茫茫人海中的一粒尘。
所以看过这报纸的人,并没有谁认出我们。
我合住报纸后,便放在他隔壁,继续用着手上的餐。
中午的时候,易晋打来一通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看到那把琴。
我说:“我看到了。”
他在电话内笑着问:“喜欢吗?”
我想了想说:“还行。”
他听到我这句话还行,笑声越发大,他说:“今天晚上可能陪你吃不了晚餐了,晚上会有个应酬。”
这几天易晋为了陪我,将工作都往后推了好几天,我向来都知道他很忙,便说:“没关系啊,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易晋说:“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让于秘书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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