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尊吐血，速度减慢。

庄锋趁机快速拉近距离，也不在乎黑血腥臭难闻，以痛打落水狗的姿态，对着麦尊就是一通狂攻。

麦尊没办法，只好停下来招架。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庄锋会放弃周琼音，他就不应该以身犯险。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庄锋一开始的做派，确实迷惑了他，让他以为庄锋跟其他正道修行人一样，会为了周琼音的安全，牺牲自己。

麦尊并不知道，庄锋一开始确实打算牺牲自己。

小道士不擅长思考，做事基本按本性来。他不想牺牲自己，却又无法抗拒自己的本性。

求城隍土地、抢先重伤周琼音，这些手段，与其说是庄锋精心设计出来的，还不如说是灵机一动。在苗小乐偷袭麦尊之前，庄锋还没主意呢。

第二个意料之外，当然是城隍土地啦。

如果俩老头儿不出手，即使庄锋放弃周琼音，麦尊也可以带着鬼仆随时从容撤退。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除了拼命，麦尊看不见第二条路。

问题是，拼命也不是那么好拼的。他的一只鬼仆被超度，实力瞬间降低两成，本来昨天受伤就没痊愈，现在是雪上加霜，而且……后面还有一只鬼仆等待被超度的悲惨命运。

一时间，麦尊真想大哭一场。

两人又是一场恶斗。这次麦尊已经完全不是庄锋的对手，被庄锋打得鼻青脸肿，加上时不时吐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这时如果有人看见，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正欺负老头儿，抱打不平都有可能。

数分钟后，麦尊再次呆了呆，狂吐黑血。

第二只鬼仆也被超度了。

超然楼顶楼，第二只鬼仆在空中缓缓消散，慧完舒了口气，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俩老头儿神色惊疑不定。

慧完冲两人躬身：“多谢两位帮忙。”

“没，没什么。”瘦老头儿摆摆手，迟疑着说道，“小和尚……呃，这位法师，你身上正在发光，你知道吗？”

“发光？”慧完低头察看。

胖老头说道：“你看不见的，光芒在你背后。”

慧完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照了照：“没有呀。”

“不不，这种光摄像头是看不见的，凡人也看不见，只有修行人和我们这种阴神、鬼物才能察觉。老朽猜，它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佛光！”

慧完笑了：“贫僧又不是佛，哪来的佛光？两位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是个老实孩子，经不起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