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梅的性格是恶劣了一点,态度是嚣张了一点,但落魂关,需要她的恶劣与嚣张,才能将敌军堵截在那道以两壁高山形成的屏障之外,才能保大夏子民安居乐业。
大夏与列罗国的战争断断续续打了九年,半月前终于把和平盟约签订了,可朝中那班人,甚至等不及三军整修镇魂班师,便夺了凤白梅主帅位置。
古往今来,多少名臣功将落了‘鸟尽弓藏’的下场,在泱泱历史洪流中,留下一声声绵长的唏嘘。而如今,这下场落在了他们且敬且畏的女将军身上,只剩下满腔悲愤无处发泄。
不论外面跪着的将士们怎么想,凤白梅是真觉得挺好的。
朝廷既然能下令落魂关易帅,证明这场战争算是彻底结束了。从此以后的数十年乃至上百年里,落魂关外再无尸山血海。
那些血气方刚的镇魂儿郎,终于可以将别在腰间的脑袋重新安回脖子上,唱着凯旋战歌荣锦归乡。
帅帐内布置的很简单,巨大的行军沙盘立在正中央,占据了帐中过半的位置。里端设了矮案,上面堆满了公文,赐婚的圣旨就放在那堆公文上。
上好的明黄丝帛,代表着大夏至高无上的权利,令她这个镇魂军主帅也无任何反驳的余地。
凤白梅缓缓地行上前,再次展开圣旨,目光停留在‘寒铁衣’三个字上,眸子里硬生生地扯出些许不属于镇魂主帅该有的柔情来,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又变得冷冽嫌恶,随手便将圣旨往旁边扔去,咬牙低骂一声:“去他娘的喜结良缘!”
半个月后,三月十五日,天晴。
用寒若云的话来说,寒铁衣这人就是脑壳有包。
娶谁不好,偏偏要娶凤白梅?
“二哥,你真的要娶凤白梅吗?明日花轿一进门,你可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寒若云年方十二,趴在二哥窗口,胖乎乎的小手撑着婴儿肥的脸,一脸鄙弃地看着屋中的人。
寒铁衣正在试穿新改的喜服,闻言头也不抬地反问:“凤白梅有什么不好的?”
“她哪里好了?”寒若云瞪大了眼:“整天和一群大老爷们混迹一处的人,能相夫教子吗?”
“我用不着她来相助。”寒铁衣神在在地道:“孩子也可以请夫子教。”
寒若云的大眼睛里满是震惊:“这亲还没成呢,你把孩子都想到了?”
寒铁衣将外衣穿上,对镜自视了一番,甚是满意:“就这样吧。”
候在门口的老管家脸上露了喜色,上前来替二公子收着喜服。
“我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脱着喜服,寒铁衣颇为得意地说:“男孩就叫铁梅,女孩就叫衣梅,怎么样?”
这名字,当真是……堂堂太子伴读,上书苑走出来的学生,内书房行走,就这?
寒若云生生地颤了颤,转头望着万里晴空,诚挚地祈求道:“天呀,降个雷把我哥劈正常一点吧!”
寒二公子换好了一身天青色常服,腰间环佩叮当,手里摇着一把万里江山图的绸扇,出门靠在小妹的肩上:“走,哥带你逛朝花楼去。”
寒若云直接将老哥的爪子拍飞,斜睨着他:“我还以为,你娶了凤白梅成了家,就能浪子回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呢!”
寒铁衣不解:“我逛花楼和我娶凤白梅,有何矛盾冲突吗?”
寒若云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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