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方丝帛仔细收好,熄灯睡了。
翌日,凤白梅起得早,同武烟母子二人吃了早饭,便说要出门逛逛,因不熟都中路线,要凤臻一并去。
待姑侄两个出门去,武烟身边的大丫头海棠才开口:“昨儿老宅的废墟里搜出那样多的箭矢,可见那场火并非天灾意外,夫人怎么不问问将军呢?”
武烟道:“她不肯让我知道了担心,我又何必凑上前去让她心里不安?何况,京畿营既然插手了此事,父亲必然是要知道的,他不会放任不管的。”
海棠便不再说什么。
一出门,凤白梅便让凤臻带她去寒府,到了门口便打发他去找花雁回。
这些时日,寒府上下都在操办二公子大婚的事,上下都忙坏了,结果这二少夫人却没有进门,白搭进去的银子还是其次,背地里哪个不笑话两位当事人的?
操办的时候有多殷勤热闹,拆撤时便有多憋屈难受。
“也不知道,是咱们二公子克着凤家将军,还是那凤家将军克着我们二公子。为这桩婚事,公子和老爷已经半月没好好说话了。”两个小厮正在撤门匾上的堆纱大红花,扶着梯子的小厮连连叹息。
梯子上的小厮斥道:“就你话多,仔细让二公子听见了罚你。”
扶梯小厮嘿嘿笑道:“二公子才懒得同咱们计较呢。”微顿了一下,又道:“都说凤家将军最是嚣张跋扈,她进府后咱们大概没清闲日子过了。”
梯上的小厮抱着堆花下来,正待呵斥,一转身便见阶下立了一个黛衣男装的女子,便愣了愣。只瞧着那女子身量纤细,腰背笔挺,长眉薄唇,端的英姿飒爽,竟比自家公子还要显得俊俏。
那扶梯的小厮先反应过来,问:“姑娘找谁?”
“寒铁衣。”凤白梅淡淡道。
两小厮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疑惑起来。公子虽然成日家没个正经,但大小姐贵为国母,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加上与皇上自幼的情分,满都的人再怎么不屑,也要称一声公子,还没哪个上门的人直呼公子名字的。
“不知姑娘名讳,小的们也好回进去。”抱纱小厮赔笑问。
凤白梅仍是淡淡的三个字:“凤白梅。”
那扶梯的小厮闻言,撑着梯子的手一滑,连带梯子一起滚落在阶下,刚要爬起来,思及自己刚刚才说了凤白梅的是非,忙趴地上装死。
抱花的小厮也是愣了愣,狠狠瞪了地上的小厮一眼,随后也不往里头通报,只往旁一让,赔笑说:“我家公子还睡着,将军先请厅上坐吧。”
凤白梅也不多说,抬步入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