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梅听得也是一乐:“皇上去找皇后告状?”
“嘿嘿……”小乞丐乐呵呵地道:“将军这就不知道了吧,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我寒二哥天不怕地不怕,连寒老头都不放在眼里,偏生就怕我皇后姐姐。”
凤白梅饶有兴致地问:“二公子还因何事与皇上吵过?”
小乞丐想了想,眼神一亮:“想起来了,前几个月他们两还吵过一架,不过那时我在跪宗庙,后来打听出来的,说是寒二哥向皇上讨一枚棋子,皇上不肯给,两个人就又赌气了。后来还是皇上去寒府找的寒二哥,将那枚棋子给了他,两个人这才和好的。”
“棋子?”凤白梅微微一怔,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凤将军,我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一两个才公平!”话题虽然被凤白梅扯到天边,但小乞丐仍旧抱着自己的问题不放:“吴老爷子当真输给你了吗?”
凤白梅想了一下:“下棋时被分了心,输我一子。”
小乞丐起身将武烟手下的册子抽了出来,翻开一页,惊诧地大叫:“这书上不是说,你和吴老爷子在拭剑园内斗了五天五夜……”
凤白梅道:“假的。”
小乞丐又将书往后一翻:“那你和魔教花雁回在万壑峰大战三千回合呢?”
凤白梅双手一摊:“姑娘看我,可是能与魔头一战?”
小乞丐上下打量她,随后将话本搁在几上,颓然地将自己摔进椅子里,眼中的星辰大海一丝一丝地碎裂开:“我虽知道话本都有夸张的成分,可柒先生这也太夸张了。”
凤白梅问:“姑娘乔装改扮翻墙入院,就是为了来看看我是否真如话本传的那样神乎其神?”
“嗯。”小乞丐点头:“我家里规矩很严,轻易出不来门。我哥还请了个门神回来……”话到这里,她愤慨地拽起了小拳头:“提到他我那个气呀!就没见过这么不近人情的人,我甚至怀疑他是蛇精变得,压根没有心!”
凤白梅听她话中已经全然忘了自己信口胡诌的寒家三小姐身份,甚觉好笑,扭头问武烟:“嫂嫂,家中可有适合三小姐穿的新衣?”
武烟自然也瞧出小姑娘身份不简单,笑说:“冰洋前几年的衣服还在,没有穿过,就是委屈了三小姐。”
凤白梅瞧了瞧那小乞丐,打趣道:“三小姐纡尊降贵与乞丐为伍,应当不算委屈。”
武烟便吩咐海棠:“你带三小姐下去洗漱,更换新衣。”
小乞丐约莫也觉得自己形象不大好,不多言,跟着海棠去了。
待她走了,武烟才问:“将军瞧着,她像是哪里来的?”
凤白梅随手翻着那本话册子,笑道:“宫里。”
武烟亦是柔柔一笑:“先帝子嗣众多,但公主却只有一位,又是老来所得,更倍加宠爱。是以文昭公主活泼天成,性情率真。”
凤白梅只笑不语。
关于这位文昭公主,往好听了说是性情率真,不好听一点,便是刁蛮任性,毫无天家礼数威仪。整个洛阳城,纨绔的寒家二公子占了流言一半,任性的文昭公主则撑起流言的另外半边天。
“公主爱偷溜出宫,皇上特意将白统领调去驻守皇宫,此番她出来,又专程来找你,是不是有别的用意?”武烟眉有担忧:“江南之事,皇上赐你千金之赏,你还未入宫谢恩,公主到凤府,会不会是皇上给你的警示?”
“嫂嫂多虑了。”凤白梅浅浅地一笑,安慰说:“江南的事,原是皇上给的密旨,我按照他的要求替他把事办了,赏赐自是情理之中。如今我身无官职,连宫门口都入不了,怎么入宫谢恩去呢?皇上若想见我,自然会派人来传的。”
武烟却仍是不放心,待要再说,却见凤白梅面上笑容微凝,分明心事丛丛,便只好把话噎回去。二人静坐许久,海棠便将文昭公主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