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衣与白珏从湖心亭辞出,刚下曲廊,便见开满紫薇花的小道那头有只粉白的‘兔子’一蹦一跳地赶来。
白珏值守宫禁,无论如何是躲不开的,他也没想着躲。寒二公子却是能躲就躲,抬扇遮脸准备转身开溜,文昭公主那甜腻软糯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寒二哥,去哪里呀?”
寒铁衣暗道不妙,他家三丫头有事求他时,就是这么个语调。他停下脚步,抬手在脸上揉搓出满脸的笑,等李文昭单脚蹦跳着过来了,才一揖礼说:“公主脚上有伤,怎么还出来?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再中了暑气,怕是三个月不能好呢。”
“你就盼着我三个月好不了吧!”李文昭瞪他一眼,眼尾扫到旁边的白珏,满眼嗔怒变成真真切切咬牙切齿的恨:“告状精!”
白珏面无表情地弯腰行礼。
李文昭一把拉着寒铁衣往旁边蹦了两步,压低声音问:“我听说权容歆诬告凤姐姐杀人?”
寒铁衣奇道:“这事公主从哪里听来的?”
李文昭道:“宫里都传开了,说凤姐姐报复杀人,闹上公堂了。但我想凤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可权容歆背后有王叔撑腰,真要闹到公堂上,她未必能讨到好。”
她说着话,将一块沉甸甸的令牌塞进寒铁衣手里:“我脚上有伤出宫不方便,你替我把这个交给凤姐姐,就算是王叔见了,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寒铁衣低头一看,巴掌大小的金牌上,只篆刻了一个‘君’字。他吓得手一哆嗦:“公主,这块钧令可不能乱用!”
“给凤姐姐保命,怎么能是乱用呢?”李文昭拽起小拳头,义愤填膺地道:“从前凤姐姐手握兵权,没人敢欺负她,现在她卸甲嫁人……”说到这里,白了寒铁衣一眼,话题立刻转到他身上来:“你当初若肯好好习武,或者入朝为官,总好过现在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连自己未婚妻子都护不住!”
寒铁衣赔笑点头:“公主教训的是,小子当真是悔不当初。”
李文昭抬手在他肩头拍一拍:“不过你放心,有本宫在,就算凤姐姐哪天瘫在床上不能动弹了,也绝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
寒铁衣斟酌着道:“如果可以,臣还是希望她活蹦乱跳的。”
李文昭道:“行了,钧令我送到了,你可不能私藏!”
寒铁衣道:“公主就是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私藏。”
李文昭给他一个谅你也不敢的眼神,随后又狠狠瞪了瞪在旁等着的白珏,一蹦一跳地去了。
寒铁衣看着她的背影,将那块钧令举到阳光下,散发的金光刺的他眯起了双眼。
白珏不动声色地道:“这块钧令若在旁人手中,是保命符,可若握在凤白梅手中,便会成为悬在她头上的利刃。公主年轻,看不透其中的形势,并非刻意为之。”
寒铁衣抽着嘴角道:“若她知道这块钧令会给小白带去祸端,又要哭个没完没了。”他将钧令往白珏手上一塞,笑出满眼灿灿春光:“白统领,您恶人做到底,这块钧令就由你去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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