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梅问:“能赶得过来吗?”
陆子柒道:“问题不大,不过联系各戏院酒楼只怕没时间了。”
凤白梅道:“无妨,这个我去做。”
“既如此,我便回客栈琢磨去了。”话音落下,陆子柒人已经风卷残云地出了凉亭。
花雁回看着鹅黄身影健步如飞,将身体往石桌上一歪,长声叹道:“你说这小丫头是真不懂其中利害呢,还是明知你把她当枪使却仍甘之如饴?”
凤白梅对他这套说辞很不满意:“不是朋友间帮个小忙吗?”
“丫头,你的忙可从来不小。”花雁回懒懒地阖着眼皮:“现今你已是王府的眼中钉肉中刺,身边人的性命时刻都受到威胁。”
凤白梅低眉饮着茶,好笑道:“老花,你这是在为陆盟主打抱不平吗?”
花雁回拖长了声音道:“我只是提醒你,这个时候能站在你身边的人不多,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月尾你便要和寒二成亲,届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了个外人把公婆关系闹僵,今后日子不好过。”
凤白梅一口茶呛在咽喉里,泪花立时泛了起来,咳了数声才缓和过来。她一脸惊奇地望着花雁回,似头一遭见到眼前人:“你没发烧吧!”
花雁回毫不在意地道:“这些话本该你母亲同你念叨,如今她不在了,娘舅比母,我就姑且一说,你姑且一听。”
凤白梅笑道:“行,我姑且一听。”
那厢,二公子回府后,立刻打发人将寒若云请来,茶果点心挑她喜欢的奉上,凤翣扇风,玉锤敲肩,尽十二分的殷勤。
兄妹俩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十三年,有事求人时的态度一个德行,如今风水轮流转,她躺在摇椅里,喝着酸梅汁吃着冰镇好的水蜜桃,将无形的小尾巴翘到天上去,故作老成地道:“说吧,什么事?”
寒铁衣蹲在她旁边打扇,赔着一脸讨好的笑:“近两日父亲忙什么呢?”
寒若云阖着眼道:“忙着找凤家礼仪上的茬儿呢。昨日才刚就婚礼堂上是以长嫂为母,还是供奉凤帅的灵位作长一事,同凤家夫人差点吵了起来,幸好母亲在旁劝住了。”
寒铁衣嘴角抽了抽:“之前这些不都定好了吗?”
寒若云道:“是啊,可父亲心里老大不服气,翻遍了古籍终于找到了一点说辞,非说凤夫人到底姓武,不能代凤帅夫妇受高堂之礼。”
寒铁衣扶额叹气,这老父亲到底还要给他出多少难题?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婚礼。
他又问:“父亲就没提过关于珠城几个犯人的事?”
寒若云张眼盯着天边云卷云舒想了想,说:“我好像听母亲提过,说父亲正要请旨严惩一个叫顾斐的。”
寒铁衣无语,自己当真是一料一个准。别人家的老爹都是千方百计为儿子大好前程铺路,他这亲爹是专在他前进路上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