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醇郡王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二公子,好久不见啊!”
寒二公子此刻的心情没比醇郡王好到哪里去,但他不能给这小狐狸崽子抓到把柄,因此十分利索地起身揖礼,“微臣见过醇郡王。郡王好记性,前不久在江南黑市,咱们不是还见了面吗?”
李邈没料到在黑市被认出来,被寒铁衣上来就拆台,有一丝惊慌地说:“皇兄,臣弟那是因为追查昭儿的耳坠才会去江南的。”
李泽并不在意,拉着李邈在龙榻上坐了,方笑道:“封王不得擅自离开封地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朕也不好因这点小事同朝中那班老臣去费口舌,只是苦了你们几个。老二、老三是耐得住性子的,只你和小五两个,要让你们蜗居那样地方,定要发疯!因此早已和地方府尹打过招呼,你们要离开封地不得阻拦。”
李邈只当自己行事小心没被发现,再料不到竟是皇兄安排的,心里动容,口上却道:“皇兄既早有旨意,也不和臣弟说一声,害的臣弟每每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了行踪!”
李泽笑道:“要明着告诉你们,你们还不得天南地北地去闯祸?”他又看拘谨地立在一旁的寒铁衣,“行了,还装什么装,坐吧。”
寒铁衣刚刚落座,便听到李邈说:“二公子这些年替皇兄分忧但真辛苦了,不像臣弟,什么也帮不上。”
寒铁衣识趣儿地闭嘴,缩在一旁默默啃李子。
李泽道:“朕这次唤你回来,还真有件事要你来办。”
李邈闻言眼神一亮,迫不及待地道:“皇兄放心,臣弟一定尽心尽力地办好!”
李泽看着小弟,有些担忧地说:“此事难办,你须得和寒二配合好。”
李邈眼中的神光妙沉,扫向寒铁衣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嫌弃!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他便扯出一副谦卑的样子来,说:“皇兄放心,臣弟一定会虚心请教二公子的。”
李泽很满意,“具体事宜你们下去细说。你在都中无府邸,要办差事,居在宫里也不方便,可想好要在那处开府?”
李邈想也不想地说:“早些年臣弟偶然碰到云游的沐侯爷,相谈甚欢,沐侯爷说他在摇光坊北巷的宅子久无人住,只怕已经荒废了,臣弟那时玩笑说若有机会回都便去沐府打打人气。如今一语成谶,臣弟便去沐府住上些时日也无妨。”
李泽还未如何,寒铁衣慌了,“沐府年久失修,早已不适合居住,微臣可以为醇郡王另外择一处宅院!”
开玩笑,沐府就在凤府隔街,他能让这小狐狸崽子跑到凤白梅耳边吹邪风吗?
李邈道:“可我听说,武夫人一直定期派人打理沐府,至今还保持着沐侯爷离都云游时的模样。”
嘶……
寒铁衣心道不好,这小子连这些事都打听清楚了,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摇光坊距离六部衙署近,又挨着凤府,倒是方便。”李泽哪里晓得寒二公子心里的小九九,当即一锤定音,“也罢,左右你也在洛阳待不了多久,且先在沐府住着也好。”
寒铁衣心凉半截!
李邈的心情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从皇兄的话中,将‘待不了多久’五个字抠了出来细细咀嚼,暗道不妙。看来一旦解决了皇兄口中的事,他还是要被赶出洛阳的!
两个人心事重重地离开上书苑,看彼此更加不顺眼,连互呛都没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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