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梅点着头道:“把账单列出来,我去找皇上报销。”
凤英愣了一愣,又赔着笑脸说:“原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但月底就是将军与二公子的大婚之日,老朽担心文昭公主会闹出什么事来。”
凤白梅虽不怕李文昭闹,但也担心与寒铁衣的婚礼再出什么问题,想了一想,说:“把她调到我院子里去吧。”说着便往西院去了。
武烟正在暖阁里同海棠说着什么,见凤白梅来,同她招手道:“一早便让人去喊你,结果你出门了。”
凤白梅含笑过去,顺势就在武烟对面坐下,见她今日一身黑白衣衫一点花纹也没有,发上也只一支木簪,便问:“嫂嫂有什么事吗?”
武烟面露担忧,“昨儿夜里梦见冰洋出事,我这心里总不安,想去相国寺为她求一道平安符,想问你去不去?”
凤白梅下意识地看了看双手,低眉掩去眸中一丝苦笑。
佛家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她手中心上的那一把刀不曾有一刻放下过,她一个满手鲜血的人,有何资格立身佛前?
武烟如何不知她的心思,握着她的双手宽慰道:“小白,军人戍边,与敌军交战,是为护疆土保家园,那不是你的错!”
“嫂嫂既要去,我自当相陪。”凤白梅柔柔地一笑,“只是你也不必多虑,冰洋和杨素安待在一起,又有天机阁的人暗中保护,加上她自己的身手也不差,不会出事的。嫂嫂若是不放心,我让寒二多派些人赶去峨嵋。”
武烟便让海棠套马车,又同凤白梅说:“我也是闲着瞎想罢了,二公子身负朝廷重职,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好因这样的小事去烦他?”
凤白梅便不再多说,“嫂嫂说的是。”
武烟又道:“这几日文昭公主在家里也憋坏了,让她跟着去散散心吧。”
凤白梅笑道:“让她去也行,嫂嫂可别太偏着她了。”
武烟道:“你放心,我这心肠若是狠起来,也能滴水成冰的。”
听了这话,凤白梅心中登时五味杂陈。眼前这个从来以温婉端庄示于人前的女子,有着一颗最坚韧的心。她那样温柔,又那样刚强。
“我去换身衣服。”
她丢下一句后便离了暖阁,一出院门,绿绮正领着李文昭回来。
“凤姐姐!”纵然被凤白梅凶了,李文昭看到崇拜的人,还是忍不住拿热脸往上贴。
凤白梅本不欲理她,想了一想,停下脚步同绿绮说:“让她和青锋一道陪我去相国寺进香。”
绿绮立时明白,道:“奴婢会给昭儿拿合适的衣衫。”
凤白梅拔腿要走,衣摆却被人拉住。
李文昭刚经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动改造,浑身上下都是泥污,小泥人似的小心翼翼地看着凤白梅。
“凤姐姐,你让我跟你出去,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她身材娇小玲珑,五官更是小巧可人,扁着嘴团着眉,一脸委屈的样子真真是人见人怜。
凤白梅心里也软了一下,但很快便被理智战胜了,冷着脸说:“我已经知会了英伯,今后你贴身跟在我身边。”
“真的吗?”李文昭喜上眉梢,直接扑上去抱着凤白梅,小脑袋在她下巴上蹭啊蹭的,“凤姐姐,你还是舍不得我吃苦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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