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梅本来也没打算杀柳之昂,毕竟他知道当年水上飘的事,留着有大用处。
“也罢,既然大师如此说,凤白梅就等着你们相国寺给官府一个交代。”
她说着话,将擦拭干净的木刀挂在后腰,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向殿中仍旧挂着一张大笑脸的弥勒佛。
“你在听吗?”凤白梅问。
弥勒佛仍旧笑吟吟地俯瞰着芸芸众生,未曾应答。
红衣女子咧出一个与佛同款的笑容,“凤白梅满身杀业,因果自担。若妄累无辜,我定毁你金身砸你庙堂,不叫世间再有一樽佛!”
她说完,扬长而去。
老僧阖眼长叹,“阿弥陀佛!”
他回身同柳三刀说:“柳施主,还请后头厢房歇息,待官府的人来了后再作定夺。”
柳三刀看看老僧,没理会,只躬身去扶柳之昂,“姑父,咱们回家吧。”
柳之昂费劲儿地挣开他的手,躺在地上仰天大笑,“人人都说你是个傻子,你就但真是个傻子。这些年我对你好,不过是想讨老爷子的欢心。你三叔是自杀的,和凤白梅没有关系。要真说害死他的人,是皇帝……”
柳三刀愣了一愣,沉默着,琢磨着他话中的意思。
老僧道:“神明在上,施主勿要妄语。”
“哈哈哈哈……”柳之昂失声长笑,看着上方的那一张笑脸,觉得十分讽刺,“你笑什么?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吗?你有什么资格笑我?”
他的声声质问,换来的只有老僧一声绵长的佛偈。
她刚出山门,就见到熟悉的身影正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阿臻?”
凤臻感觉自己在爬的不是青石道,而是黄泉路;路的尽头也不是相国寺的山门,而是阎王殿。
他的四肢在打颤,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叫嚣着要休息。但他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那才是真的鬼门关。
他必须往前跑,只有找到姑姑,才能停下来。
见他似乎没听到自己的话,凤白梅疾步下阶,一把将人拽了起来。
“放开我!”凤臻不分青红皂白一阵拳打脚踢。
“阿臻,是我!”
凤白梅将凤臻整个抱在怀里,“是姑姑!”
听到熟悉的声音,凤臻才反应过来,停止了反抗,待看清了那张消瘦的脸,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八爪鱼似的挂在凤白梅身上。
“姑姑,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再也见不到你,再也见不到母亲,再也见不到寒……”
想起寒铁衣,哭的稀里哗啦的凤小公子一骨碌从凤白梅身上爬起来,拉着凤白梅往山下跑,“姑姑,寒二有危险,你快去救他!”
两人找到寒铁衣时,后者正被天机阁弟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眼前并排了一堆黑衣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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