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怎么样?”
凤臻抽噎着道:“大夫说他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具体的我也不懂,总之就是很危险。”
正此时,湘竹出来说:“夫人醒了。”
武烟自绝壁一跃而下,身上满是擦伤,脸颊上亦有几道血痕。她靠枕坐在床上,海棠正红着眼为她擦药。
“这是同尘医馆研制的祛疤膏子,效果很好,两月必定消疤。”
武烟笑了笑,“我此生已经如此,留不留疤又有什么要紧?”
“母亲!”凤臻人还未进屋,声已先至。
海棠深知小公子的性子,忙搁下膏子将进屋就往武烟身上扑的小人拦住,“小公子,夫人身上有伤,你仔细些。”
凤臻立刻规矩地定在原地,只望着武烟,刚收的泪水又有决堤之势。
看着幼子肿的核桃似的眼,武烟轻声喝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凤臻吸吸鼻子,抹着眼眶道:“母亲忘了还有下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旁的没学会,贫嘴却学了十层。”凤白梅进屋先在侄子头上敲了一下,随后同武烟柔柔地一笑,“大夫就住在后头,嫂嫂若觉身上不适,定要说出来。”
武烟上下将她一打量,见她一身黛衣,鬓发整洁,显然又是经过一番梳洗才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有些饿了,想喝粥,阿臻,你去替我炖一盅来。”
凤臻看看母亲,又看看姑姑,不满地咕哝:“母亲又要借故支开我,和姑姑说悄悄话!”
凤白梅又抬手在他头上轻敲,“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废话?”
凤臻委屈巴巴地抱头而去。
武烟才让凤白梅坐到床边,问:“父亲眼下如何?”
凤白梅道:“老将军已经率领京畿营回到营地去,明日会入朝请罪,叮嘱嫂嫂安心养伤,外头的事一切有他在,你不必担忧。”
武烟担忧道:“救我那人将我护的很好,只怕他的伤比我还要严重。”
凤白梅道:“墨先生是江湖高手,内息深厚,那样的高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武烟稍稍宽心,只又道:“我这身份不便当面与他道谢,唯有让阿臻替我携礼致谢。”
“江湖中人向来不拘小节,何况墨先生是阿臻的师父,嫂嫂不必如此挂怀。”凤白梅笑了笑,“若是嫂嫂心觉歉疚,改日我寻个机会还了这人情便是。”
“也好。”武烟便将此话丢开不提,想了想,又问:“那绿萝可拿到了?”
凤白梅一咬牙,低眉敛去眸子里的戾气,道:“她跑不了。”
武烟轻轻一叹,沉默了片刻,方悠悠地开口,“她说,你哥哥原本可以活下来的。”
星月无话,屋中一灯如豆,武烟的声音少见地沙哑,“原本,他答应了绿萝的求亲,答应留在列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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