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你伤口极深,不能多动。”凤白梅极认真地道,“阿臻没给人喂过药,我给他做个示范。”
想寒二公子一个万花丛中过的人,怔了片刻后,只觉浑身血气上冲,头脑一阵胀痛,惨白的脸立刻通红起来。
凤白梅继续道:“你这样喝,汤药会撒在枕上,把头抬起来。”
寒铁衣觉得有什么东西占领了自己的身体,头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一张嘴,浓黑的液体入口,满腔的腥苦顺着咽喉入胃。紧接着,一颗蜜饯被塞进嘴里,淡淡的清香驱散苦味,仿若雨过天晴阳光破云一般。
一勺汤药一颗蜜饯,喝药的人心猿意马,喂药的人满脸认真。
“现今天气炎热,伤口容易感染,伤药要经常换;屋子里不能搁冰,没事给他扇扇。”
凤臻觉得委屈,“这得扇多久啊?”
凤白梅没回答,继续道:“伤患戒焦戒怒,你听话些,别总惹人生气。”
凤臻更委屈,“都是他先挑衅的。”
凤白梅继续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牛做马也不为过。”
凤臻回头看窗边的紫衣男子,“师父,徒儿的功课怎么办?”
墨副阁主抬头看了看榻上的阁主,再看看准阁主夫人,不动声色地道:“给你放几天假,直到阁主伤好前,可以不用练枪。”
凤臻无语凝噎。
一碗药喂完,凤白梅将空碗给了凤臻,“行了,你先下去吧。”
凤臻离开房间,凤白梅立刻换了副神情,语调冰凉地问:“关于那些刺客,天机阁可有线索?”
寒铁衣正云里雾里,被她一句话拉到了地面,轻车熟路地喊:“老墨。”
墨冰起身进里间,取出一柄不足两尺的弯刀来,搁到寒铁衣床头,“两次在淮江边伏击的刺客使用的都是这种弯刀,普通材质,没有标识。他们身上,除了常年习武形成的各样特征,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地方。”
凤白梅将那柄弯刀细细看了,又问:“现场的痕迹呢?”
“淮江道是商道,人员往来杂乱,现场没留下有价值的线索。”墨冰道,“目前唯一的线索在这些弯刀上。弯刀非生活中的常用品,他们大批量地订制,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只不过这样的客单,那些匠人定也是被封了口的,只能暗中访查,要费些时日。”
“从文昭公主被人行刺开始,我就有个疑问。”凤白梅沉吟着道,“廉亲王府既然有那么多江湖高手在,他为何不动用那些人来刺杀?即便事发,他也完全能像抛弃叶开颜那般让那些江湖人来做替死鬼。何必还用那些死士?”
寒铁衣问:“你的意思是,这些刺客,很可能不是廉亲王府豢养的?”
凤白梅道:“若换做是我要杀人,必选择一劳永逸的法子。”
“若不是李坏,还能是谁呢?”寒铁衣亦凝眉思量,“第一次是文昭,刚好与李邈埋伏的人撞在一处;而第二次是阿臻,又恰逢天机阁人手严重分散,救援不及时……且两次伏杀都在淮江边,是巧合吗?”
凤白梅眸光一闪,“文昭公主是从相国寺返回途中受伏;而阿臻是去往相国寺的途中受伏……两次都与相国寺有关,两次都在淮江边,这其中定有蹊跷!淮江边地势宽广,并非伏杀的绝佳地点,那些杀手皆是死士,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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