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梅眉头轻轻一蹙。
柳家在洛阳也算是高门大户,身为柳家长房长孙,二十两银子都要向她
来借?
“你先坐,等绿绮回来,我让她给你取。”
柳三刀依言坐回,将头深深地埋着,一语不发。
凤白梅知道他性格执拗,也不再问他,只看着亭边小池出神。
昨夜细雨缠绵,早起的太阳出的格外迟,此时才撒下万丈光辉,在水池面泛起粼粼波光。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凉风入亭,将轻飘飘的三个字送进凤白梅耳中。
“对不起。”
凤白梅惊奇地回头看他。
柳三刀仍旧将头埋的很低,看不到他的神情。
但凤白梅想,那张脸上,此刻应该没什么表情。
正此时,绿绮短了个铜盆来,并几瓶伤药。
她拧了帕子要给柳三刀擦拭脸上的污垢,凤白梅说:“你去账房取二十两银子来。”
绿绮虽不解,还是搁下帕子去了。
凤白梅倚着柱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柳三刀,“你是要我给你上药呢,还是你自己上药?”
柳三刀将她的话琢磨了一番后,默默地拾起帕子往脸上擦。他似不知疼似的,擦到伤口也不避开,脸上也没其他的表情。
凤白梅忍不住问他,“你但真不会痛吗?”
沉默一阵后,柳三刀才吐出一个字,“痛。”
凤白梅看着那张木头似的脸,很怀疑他这个‘痛’字的真假。
柳三刀又说:“爷爷说了,再痛也得忍着。”
凤白梅无声地看着他。
她在军中时,再痛也得忍,忍不住就得受到讥讽嘲弄,忍不住就会影响到士气。
可背着三军,她该喊疼时就喊,该躺着绝不坐着。
她再能忍,也忍不到柳三刀这个地步。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柳三刀擦了脸,便开始抹药。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脸上的伤口,只拿着玉片在脸上浑抹,戳着了伤口也不停手。
加上手上带着皮质黑手套,动作本就不大利索。
瞧他把本来不深的伤口戳的血淋淋的,凤白梅实在忍不住了,上前夺了玉片替他上药。
柳三刀下意识地躲闪,凤白梅喝道:“再动把你扔水池里去。”
柳三刀果真不再乱动,只眼神四下乱飘,看到旁边的池子,忽的说:“淹不死人。”
凤白梅怔了怔,被他彻底逗乐了。
她看了看柳三刀的双手,转移话题,“你戴着这手套不热吗?”
柳三刀下意识地将手往袖中拢去,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不热。”
见他明显不想说,凤白梅也不多问,擦完药,绿绮也正拿了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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