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笑?”
凤白梅冷笑着将木刀往甄兼仁脸上一递,“你女儿我要定了,你若答应,咱们便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你不答应也无妨,告官、找人,黑白两道我凤白梅都奉陪到底。”
“凤白梅,你凭什么为我做主?”甄絮不甘心。
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
如果对方是个男人,甄兼仁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他女儿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否则那个赵二虎也不会要她抵债。
可现在要买他女儿的是个女子,还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
他并不关心凤白梅买甄絮的真正目的,但也不敢轻易应承下来,因为除了凤家,赵家他也得罪不起。
“承蒙凤将军看得起小女,只是那赵家的人已经到了洛阳,他们放出话来,不要银子只要人,哪怕是具尸体也得埋在他们赵家的坟地里。”
凤白梅听的分明,这甄兼仁两头都得罪不起,两头都不肯得罪,便把赵家推上来,待凤赵两家分出个胜负来,他再拣个大便宜!
有这种爹,也难怪甄絮要千方百计嫁进寒府。
她问甄絮,“有纸笔吗?”
甄絮一愣,没反应过来。
凤白梅懒得多说,自己进屋找了笔墨纸砚出来,一股脑塞到甄絮手中。
院中没有放置休憩的桌椅,她便把纸垫在顶梁柱上,笔走龙蛇间,凤臻口中‘洛阳第一丑的字’跃然纸上。
她将墨迹吹干,折叠两下交给甄兼仁,“把这封书信交给赵二虎。”
甄兼仁握着薄薄一张纸,情绪几经转变,忽的笑了,“凤将军但真和故去的凤夫人一样率性。”
凤白梅的眼神陡然一凛,“你认识我母亲?”
甄兼仁目露得意,“老凤帅在世时经常携夫人入宫,老夫曾有幸做过先帝爷的护卫,故而见过凤夫人几次。”
凤白梅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双亲的名讳。
她一手拉着甄絮,半回身子去打量甄兼仁。
举凡能被选入禁军的,尽皆官宦世家的弟子,而能做皇帝贴身护卫的,更是皇室近亲。
可据她所知,皇室近亲中,并无甄姓。
且,这个甄兼仁大腹便便,满身肥肉,一看便是几十年没动过刀剑的。
“先帝爷的护卫混成这般模样?”凤白梅嘴角荡开一抹讥诮,“不知道他老人家九泉之下有何感想?”
甄兼仁自是听懂了她的讥讽,阴冷地一笑,说:“纵然再是位高权重,也不过他人驾前的一条狗,哪有自由自在舒服?”
凤白梅不是很明白他想做什么。
做皇帝身边的狗,那也是站在成千上万人的肩上,俯瞰华夏大地。可他现在混到卖女还债的地步,甚至不如街头一条狗。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