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但真转身回府去了。
凤臻呆了!
他刚才的气势,全仗着姑姑在场,姑姑一走,心底仿佛捅了个大窟窿,一颗心快速地往下沉。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得稳住!
“咳咳……”小公子清清嗓子,强撑着一股气势。
可,当他的目光扫到阶下那一群哭哭啼啼的老弱妇孺时,强撑的那一股气一下子就泄掉了,“你们别哭了好不好,再哭我就得让人抓你们了!”
之前袭击武烟的老妇尤其哭的声嘶力竭,配合肢体动作,令人很担心她会一口气提不上来。
听小公子这话,她立刻捶胸顿足地道:“你抓我吧,我三个儿子都死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一妇人也哭道:“公爹和相公都死了,婆婆卧病在床,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可怎么活啊?”
凤臻听他们哭,鼻头发酸,眼圈也红了。
他吸吸鼻子,“我知道你们都很难,我从小就没有父亲,也没有祖父祖母。但我比你们幸运,我有母亲宠着我,也有姑姑教导我。可我姑姑同你们一样,也是个可怜人,祖父去世的时候,她才十一岁!”
他说着说着,泪从眼眶滑落。
小公子倔强地抬袖擦去泪痕,继续说:“我姑姑今日的这一切,是她拿命换来的,就像你们的家人,明知道开采私矿是违法的,但他们为了养活你们,还是不顾危险去做了。”
“我姑姑性子好,看你们可怜,不愿同你们计较,可你们不该这样欺负她。她是失去了双亲和兄长,但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她。”
“矿洞坍塌的事,官府还在调查,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也会为大家说情,看官府能不能给予些许补偿。可你们要再敢闹事,我就让人把你们押到洛阳府大牢里去。”
凤臻年方十三,还是个半大孩子,带着哭腔的一席话直击人心底。
围观的人不由的又想起了十三年前的凤府。
满门悬白,门可罗雀。
是啊,今时今日的凤家将军,也曾经历失去亲长的痛!
她也是个可怜人。
“私矿又不是凤家开的,把几十条人命强安在人家凤将军头上,也实在说不过去。”
“就是,开采私矿本就是犯法的勾当,说句不该说的话,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
“我儿子剿匪的时候被砍断了一条腿,砍他的刀就是私铸的,我找谁说理去?”
“幸好这个私矿在洛阳,若是离边关近些,只怕这些矿物就真的要落到敌军手中了。想想十三年前落魂关的事,现在还令人后怕!”
闹事的人见舆论开始一边倒,不由的有些慌了,不约而同地看几个汉子。
那几个汉子亦面露恐慌。
凤臻眼睑上还挂着泪珠子,见众人反应,一指那几个汉子,厉声喝道:“把那几个挑嗦闹事的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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